可是现在!和夫人的态度,有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不为别的,只为太失望了!
特别是和夫人在这种焦虑紧张的情况下,连着给和瑾打了二十多个电话,和瑾都耍小孩子脾气不接。
和夫人虽然知道和瑾不接电话也是因为他并不知道⽗亲出了事,但是她还是无法原谅儿子的这种行为。
她太失望了。
和瑾的机手顿时从他手中滑落,坠在地上。
幸好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软软的,和瑾的机手才免去了摔得四分五裂的下场。
不过,此时此刻,和瑾也已经不知道什么机手了。
他満脑子各种情绪飞转,却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到他缓过神来,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简素打电话。
简素仿佛就是他的定海神针,只要有她在,他就能够平静,能够定安。
他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改怎么办,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给简素打电话。
简素没有接。
这个时候,正是格莱美进行到⾼嘲的时候,简素的机手放在休息室,自然没有机会接到和瑾的电话。
和瑾神情木然,机械地再次重拨。
仍然无人接听。
和瑾再一次重拨…重拨…重拨…
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和瑾脑袋一片空⽩,跌跌撞撞地上了顶楼,简素所在的房间。
和瑾知道,简素现在在格莱美会场,是肯定不在房间里面的。可是,他仍然执着地敲响房门,不断地咚咚咚,咚咚咚。
他没有人任何表情,唯一能做的,就是敲门。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微微心安。
可是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注定不能够给他任何回应。
和瑾睁大眼睛,意识到了这一点,只觉得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那种孤独和寂寥,以及…深深的恐慌,弥漫上心头。
他靠着房门,渐渐滑落在地。
和瑾将自己的头,埋在膝盖之间,紧紧环抱。
他只觉得周围的空气惊人的冰凉,那温度仿佛要将他冻结,让他无法息,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汲取一点点温暖。
和瑾闭着眼睛,突然回想起自己小的时候,那个在自己记忆中,⾼大帅气,无所不能的⽗亲,他是自己心中的支柱,也是自己的偶像。
可是后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开始意见不合,总是吵架了呢?
和瑾虽然很憧憬自己当军人的⽗亲,但是他自己却并不想当一名军人,虽然和瑾说不出自己未来想⼲什么,但他就是下意识地不想按照⽗⺟长辈规定好的路线,去走同一条路。
尽管他知道这条路会一帆风顺,可是骨子里面的叛逆,让他不想顺从。
他想要追求所谓自己的人生。
于是,他与⽗亲在这一方面,便总是不和,两人便常常争吵,关系也越来越的恶劣。
好像再也回不到孩童时候,那个对⽗亲只有一腔崇拜敬仰的和瑾了。
之前的和瑾,很随心所,很叛逆。
可是,当他听到那个振聋发聩的消息时,才蓦然发现——
⽗亲一词,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要得多。
和瑾精神恍惚。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总是中气十⾜地吼他,骂他⽪猴子的⽗亲,变得如此的苍老,那一⾝的伟岸更是尽数褪去,现在只能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了呢?
生死未卜…
老头子…和将军…爸爸…会死吗?
这般想着,和瑾心里只觉得无比的恐慌!
这样的事实太过于沉重,让他不敢想象,不敢面对!
多么可笑!那个随心所的和瑾!那个让上京无数权贵子弟都害怕的和瑾!竟然会如此的怯懦!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和瑾的心渐渐冰冷,疼痛,弥漫开来。
遥遥的,似乎有一个悉的温暖的声音传来。
是简素!
和瑾恍惚的精神渐渐清明,但是他却仿佛被一个泥沼噤锢着,无法动弹,无法挣脫。
简素连着唤了他许久。
和瑾终于能够动了,但是他心里却生出莫名暴躁烦怒的情绪!甚至还将这种情绪对准了简素!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和瑾的灵魂疯狂呐喊,但是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
最后,简素还是耐着子,抚平了和瑾心底的狂躁。
那一刻,一直都没有落泪的和瑾,终于忍不住抱着简素流下了眼泪。
他抱着她,也似乎只有抱着她,才能够心安。
简素迅速安排了飞机,草草收拾了东西,让杜维留下来处理剩下的一些琐碎事情,顺便推了一系列的访谈,就带了几个助理,拉上和瑾,回国了。
简素坐的二伯⺟的这个私人飞机,因为有着強硬的背景和关系,于是很快就在洛杉矶国际机场起飞。
也是因为这架私人飞机,才让和瑾到了国美的消息,并没有被和家查到。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和瑾都一直非常不安,在简素的再三劝说下,再勉強眯着眼睛睡了一觉,但是这觉,也睡得极为不安稳。
下了飞机,直奔军区医院。
和瑾现在已经茫然无措,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让简素拿了他的机手,给和夫人打了电话。
简素之前在洛杉矶国际机场登机之前,就已经给和夫人打了电话,而和夫人更是惊讶,自己儿子居然会和简家的女儿有关系。
不过和夫人也无暇去想这么多的问题,她満心只有手术室中处于生死边缘的丈夫。
简素和和瑾回来的时候,和将军的手术也已经结束了。
据和夫人解释,和将军最近心脏一直不是很好,有心⾎管病,这一次实在是被和瑾气急了,才会导致情况如此的严重。
说到这里的时候,和夫人也是十分的无奈。
简素当然只能道歉,她也満心都是愧疚。
她本来以为带着和瑾只是朋友之间随意的一个帮忙,谁知道竟然会间接导致和将军现在的危险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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