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而又美味的的菜肴,唤醒了聂晴空因留学多年而⽇渐⿇木的味蕾,餐后再泡上一个热⽔澡,更是洗去了他満⾝的疲惫。
这一切都是韩秀琴安排的,她真的很细心,当间裹着浴巾的聂晴空走出浴室时,不仅卧房內的单、被罩、枕巾等已经更换一新,就连换洗的⾐物也准备的妥妥当当。
聂晴空望了眼桌子上的玻璃茶壶,里面泡着花菊、甘草、金银花、红枣等物,这是韩秀琴经常喝的饮品,聂晴空小时候没少偷喝,久而久之,韩雅琴通常也会为他预备上一份。
聂晴空笑了笑,随手倒了一杯慢慢品味。一时间,韩雅琴对其百般呵护的情形,宛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划过,让他倍感怀念。
其实,在聂晴空的內心深处,早已将韩雅琴视为自己的⺟亲,而且,三叔戴崇华以及随⽗亲创业的那些叔伯阿姨们,也时常有意无意的撮合聂浩然和韩雅琴,只可惜,他们俩一个为人方正,不善于表达情感,一个洁⾝自好,从不作非分之想,故此,任凭众人如何帮衬却始终没有走到一起。
“啊~”突然,一声沉闷的惊叫,打破聂晴空的沉思,他抬起头,却见天花板隙处灰尘簌簌直落,其后面的通风管道內,似乎有个大家伙正在飞快的爬动着。
此时,通风管內的巴一萌已临近崩溃。
起先,她返回电梯井,并重新换上了保洁工装,紧接着,又随着下行的电梯顺利潜⼊五楼。可能是五楼有员工餐厅的缘故,这里的通风管道,不论主线还是支线,都建得很是宽敞。就在巴一萌渐渐接近聂晴空所在的房间时,一只甲壳油亮、体态肥壮的蟑螂,好死不死的冒了出来。
巴一萌是个強悍的妹子,她精通黑客技术,征服过⾼山巨浪,更拥有泰拳八戒五段的段位,却唯独对蟑螂有着天然的恐惧感。于是乎,这丫头也顾不上隐蔵踪迹了,没头苍蝇般在通风管道內闯撞。
更加火上浇油的是,通风管道在架设时,某衔接处固定得不甚牢靠,当巴一萌爬到此处时,却听得“轰隆”一声,通风管道断裂并撞破天花板,猝不及防的她一头栽了下去。
“啊~”大头冲下的巴一萌张牙舞爪了半天,发现自己并没有落地,原来是她的子被风管支架勾住了,巴一萌缓过神,正准备自救之际,却见不远处,间裹着浴巾的聂晴空,正一脸讶然的看着她。
聂晴空与巴一萌四目相对了好一会,聂晴空忍不住问道:“呃…要帮忙吗?”
“不用!”巴一萌冷冷的拒绝了对方的好意,随即动扭了几下⾝体试图挣脫。
就在这时,巴一萌愕然发现,那只肥壮的蟑螂不知什么时候,竟落到聂晴空的头上,正得意洋洋的朝她挥舞着触角。
“啊~”巴一萌尖叫着,挣扎得愈发猛烈,最终,她的子不堪重负“嘶啦~”一声,子两边具被刮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巴一萌重重的摔在地上,随即迅速爬起,跳到了桌子上面。
聂晴空也感觉头上有异,信手一抓却是只肥硕的蟑螂,他吓了一跳,随手一甩,竟将蟑螂扔到桌子上。巴一萌见状,叫的愈发惨烈,她子的两侧已被刮开,蹦蹦跳跳间,一双结实而又修长的大⽩腿,毫无遮挡的露了出来,再加上巴一萌的颜值本就出挑,直看的聂晴空目瞪口呆。
“喂,蟑螂都被你踩烂了!”聂晴空小心翼翼的提醒到。
“呼~”巴一萌闻言停了下来,见对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腿看,忍不住抢⽩道:“怎么,没看过美女露腿大吗?”
“嘁!”聂晴空不屑的撇了撇嘴,随即直⾝子反击道:“那你见过帅哥的八块腹肌吗?”
不得不说,聂晴空的⾝材很是不错,一看就是在健⾝房里下过苦功的。巴一萌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随即被聂晴空脖子上挂着的翡翠吊坠所昅引,这是一块形似⽩菜的翡翠吊坠,虽然雕工很好,但种⽔成⾊却比地摊货強不了多少。
“喂,看什么呢?”聂晴空被对方盯得有些发⽑,忙后退几步,双手护于前,问道:“你…你不会是采花贼吧!”
“采花贼?哈,想什么好事呢!”巴一萌毕竟心里发虚,随便应付了一句后,便跳下桌子准备开溜。
“站住!”随着聂晴空的一声暴喝,巴一萌猛地停了下来,却见她双拳紧握、暗暗戒备,若是对方图谋不轨,又或者发现什么破绽,她倒不介意来一个先下手为強!
“福临保洁…”聂晴空望了望巴一萌,其肥大的工装背部,标注着保洁公司的名称,聂晴空慢慢绕到对方面前,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一个保洁员,不好好擦地,爬通风管里做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你们三生千瑞欺负人!”巴一萌闻言,瞬间想好对策,却见她怒冲冲瞪着对方,恶人先告状道:“不就是忘记带清洁风管的设备了嘛,非得百般刁难,让我们上人工!现在好了,出了事故,我也受伤了,你说怎么办吧!”
“是是是,的确过分的!”对方的咄咄问,令聂晴空不疑有他,为了宁事息人,他忙提议道:“你看这样好不好,一应责任由我们三生千瑞承担,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
医院的特护病房內,一位年近六旬、相貌儒雅的老人静静的躺在那里。
他便三生千瑞总裁聂浩然,一个叱咤珠宝界二十年,创建了庞大商业帝国,令无数对手又敬又怕的人物。
聂浩然老了,从⾎气方刚之年开始创业直至现在,⾼负荷的工作早已透支了他的⾝体,尤其是近一段时间,二十年前那段封尘往事,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梦中,直将他磨折的愈发不堪。
这不,今天孟浩然服过药,才睡下没多久,便再一次梦到二十年前,那列穿行于缅北山⾕中的火车。
那时候,聂浩然与大哥杨柯、三弟戴崇华刚⼊珠宝这一行没几年,虽磕磕绊绊且了不少学费,但总的来说,却也是赚多赔少、小有家资。当然,兄弟三人并没有満⾜这种小打小闹似的生意,一心想要⼲番大事业的他们,带着全部⾝家南下缅甸,准备到公盘博上一把。
赌石,翡翠贸易中最为刺的易方式,素有一刀天堂,一刀地狱之说。兄弟三人,在缅甸公盘上游走了几⽇,其间偶有出手,结果却不甚理想。很快,缅方展出的一块翡翠⽑料,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块⽑料约三百余公斤重,通体扁圆厚实,直径⾜有一米开外,活脫脫一张大烙饼的模样。对于这块⽑料,前来赌石的各路大神,也曾带人仔细验看过,概因⽑料的⽪壳表现不佳,兼之⾼达两千万的起拍价,大巨的风险,致使缅方先后组织的两次暗拍,都因乏人竞价而流拍。
对于是否拍下这块⽑料,聂浩然与戴崇华也曾犹豫过,最终还是大哥杨柯成功的说服了二人,这才将⽑料暗中拍下。不想,⽑料临近切割时,聂浩然却因吃坏了肚子而上吐下泻,杨柯见状,哪里还顾得上切割⽑料,只是将其匆匆封存后,便与戴崇华一起送聂浩然就医。
三天后,聂浩然⾝体稍稍好转,兄弟三人返回仓库。聂浩然至今清楚的记得,当⽑料被擦开一道窗口,露出玻璃种、紫罗兰飘绿花真容的那一瞬间,兄弟三人动的抱在一起,哭得像个孩子一般。
当“大烙饼”开出罕见翡翠籽料的消息不胫而走时,聂浩然他们已经在一个名叫巴裕的拳师帮助下,悄然登上了归国的列车。为了全安起见,他们包下了列车尾部的整节车厢,杨柯的好友巴裕,更是派出四名得力手下负责全程的安保。
归国途中,聂浩然总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他強撑着尚未病愈的⾝体,牢牢盯着装载着翡翠籽料的板条箱,一刻也不敢松懈,再反观三弟戴崇华,神经一向大条的他,该吃吃、该睡睡,其没心没肺的做派,着实让聂浩然倍感羡慕。
至于巴裕派来的那四名保镖,都是缅甸当地人,他们一个个虽然⾝量不⾼,却十分的精壮彪悍,凶巴巴的脸上,就差直接挂上绝非善类、生人勿近的牌子了!可以这么说,聂浩然內心深处的不安,倒有大半来自这些保镖⾝上。
“浩然,发什么呆呢!”就在聂浩然胡思想之际,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其耳边突然响起,他抬头望去,却见一个⾝材魁梧健硕的中年壮汉,已然来到近前。
这人便是聂浩然的结义大哥杨柯!一个有着军旅经历,行事豪慡仗义,颇具古代侠客之风的人。
“大哥!”聂浩然笑着问道:“怎么才回来!”
“嗨,别提了!出了国,就没有⽩开⽔这东西!你这肠胃还没好,我可不敢拿凉的矿泉⽔瞎凑合!”杨柯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说道:“这不,在前节车厢里,看到李向荣李胖子正跟人摆龙门阵,我便向他要了些!”
“大哥,都怪我!”望着大汗淋漓的杨柯,聂浩然颇为感动的说道:“要不是我吃坏了坏了肚子,咱们早就…”
“又来了!”杨柯没好气的将保温杯往对方手中一递,责怪道:“都是多年的兄弟,哪有什么怪不怪的!快,赶紧把药吃了!”
说话间,戴崇华那边也醒了,二人服伺聂浩然吃过药,便凑在一起闲聊,就在这时,前节车厢內突然传来一阵哄笑声。
“这帮家伙,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戴崇华感到有些好奇。
“嘿,当然是聊咱们兄弟了!”杨柯噗嗤一乐,说道:“刚才啊,我去前面车厢里找开⽔,就听李向荣李胖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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