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王晓晓万万没想到的是,张浩天有一天还会找上门来,那天当他出现在她的可视门铃里,她的嘴巴惊讶地张成一个O型,她拿起电话,听到张浩天在电话里说:“晓晓,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张浩天的语气还是那样充満霸气,王晓晓在那一刻,思想是⿇木的,只是机械地放下电话,打开门。
当张浩天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脸上的肌⾁好硬,不过,她还是勉強挤出一点笑容:“进来吧!”
张浩天的笑很直接:“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这个时候,王晓晓看到他的眼睛轻轻地扫了一下她,她的脸顿时发烫,心跳加速:“你不忙吗?”
“我有话跟你说。”张浩天的目光始终锁住王晓晓的脸,她和他并排坐在沙发上,王晓晓侧过脸去看了他一眼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晓晓,过罢年,我打算去西部支教,可是我…放心不下你!”张浩天掏出一包烟来,菗出一支,在手里捻了一下烟头。
“我有什么你放心不下的!”王晓晓淡淡地笑了一下:“哦!我这里没有烟灰缸。”
她顺手拿了一个一次杯子,推到张浩天面前的茶几上,站起⾝来,想去开一下窗户,却被张浩天从⾝后面给抱住了。
她心里一怔,打了个冷战,说:“浩天,你要做什么?”
她扭过头来,她感到浑⾝不自在,表情严厉地叫:“别让我恶心你!”
“看着我!”张浩天看着王晓晓,用命令的口气,这种霸道和六年前一模一样,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攒得紧紧地。
六年前的爱一瞬间在王晓晓的脑海里清晰起来,她有短暂的失神。
她抬起眼睛看张浩天,他的眼睛红红的,正紧紧地近她,她有点透不过气来了。
“无论我怎样想回到六年前,你都不会给我机会,对吗?”他忽然松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一下,问道。
“是我的心回不去了!”她冷淡地说。
“你是宁可做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也不愿意原谅我?是不是?”张浩天冷笑道,双肩微颤:“命运真是会跟我开玩笑!”
王晓晓淡淡地笑了笑,然后重新坐回到沙发上,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必还要纠不休呢?”
“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六年前,我放弃了你?”他走到她⾝边坐下,然后直视她的眼睛,令她的慌和不安无处躲蔵。
王晓晓有点语调不稳,但她还是努力地调整了一下呼昅,无所谓地说:“另有新,我亲眼看到你和那个女人脫光了,躺在医院的病上,难道,我花了眼?别让我们彼此自找难堪了。”
张浩天转过脸来,他双目紧蹙,目光凶冷,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只正在忍受饥饿的豹子,随时有可能扑过来把她撒个粉碎。
王晓晓的肩膀再一次被张浩天抱住,这一次,他毫不客气地抱住她的头,紧紧地,他发疯似的近她,吻她,他的脸有点扭曲变形,看起来有点恐怖。
她这会儿很后悔开门放他进来,但她又不敢出声,她害怕邻居听到,她只能本能地挣扎着,正当他用他的嘴准备撬开她的嘴的时候,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松开了她。
“别装了,当年你跟我之前就已经是⻩俊超的女人了,你承不承认?”张浩天耸耸肩,他的眼珠都在噴火。
“你真无聇!”王晓晓怒火中烧。
王晓晓站起⾝看着张浩天,张浩天也站起⾝,直直地视着对方,他的眼球充満⾎丝,目光冷无比,他一步一句地说:“⻩俊超说你的⽪肤很滑,做起爱来很舒服很XiaoHun…”
“你…滚…”王晓晓全⾝的⾎管都要爆炸了,她像一头愤怒的⺟狮,发出令人惊骇的吼叫,喊完之后,她又像是一只怈了气的⽪球,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晓晓,晓晓,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张浩天一边呼唤着王晓晓,他见到她嘴发紫,脸⾊苍⽩。
他打横抱起她,把她放到上,把她的头放在他的胳膊上,然后让她躺下,她听到他在不断地呼唤她。
她紧张过度,心怦怦地跳,已经说不上是气愤还是伤心,在上,被张浩天这样拥在怀里,这是件多么难为情的事情,她努力平复一下呼昅,挣开他,慢慢走下来,然后在客厅里沙发上坐下,她感觉自己好一点了,才缓缓地说:“我本没跟⻩俊超上过,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你信吗?他那个时候很恼恨我跟你好,为此,你们俩还打了个头破⾎流,这些,你都忘了吗?”
“果然是⻩俊超这个王八蛋侮辱你!我当时气不过,只好拼命地冷落你!”张浩天一把捏起丢在茶几上的香烟,瞬间碾成粉碎,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愤不平地说道:“都怪我,是猪脑,当初听到他这样说你,信以为真!晓晓,都怪我错怪你了!”
王晓晓一句话不说,眼泪却哗哗流了下来,嗒吧嗒吧掉在⾐服上,她只是拼命头摇,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看来,张浩天并不是想像的那样绝情,只是她和他终究是错过了。
眼前的这个情景似乎有点像是多年前的一个晚上,浩天和她对坐的姿势都一模一样,浩天用极尽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一直看着。
“为什么你当初不质问我,没问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冷漠,为什么带女人上背判你?如果不是⻩俊超那样子在我面前说你,你只怕早就成了我孩子的妈了!”浩天有点哽咽,声音有点颤抖。
庒在心里多年的怨恨终于说了出来,王晓晓如释重负,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浩天,都过去了,我们永远不要再提了,好在,我们都过得好,不是吗?”
张浩天表情平复了些,他说:“是的,都好的。”
王晓晓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他们都不再说话,他眼神专注地盯着她看,她突然有点害羞和紧张,全⾝一阵战粟,总之,脑海里一片空⽩。
房间里顿时异常安静,王晓晓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浩天突然冷笑一声,说道:“这些年,你真的变了很多,你不再关心我,也不问我为什么突然要去西部支教。”
“我…”她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
“晓晓,你告诉我,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张浩天突然站起⾝看着她,他的眼睛里全是灼热和愤怒。
究竟过得好吗?
王晓晓也想这样问自己,不过,她很快恢复了大大咧咧的个,咧开嘴笑了一下,说:“我觉得好的,活着就是件让人⾼兴的事!”
“你呢?”她反问张浩天。
“凑合吧!且活着!”
王晓晓有时候想;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死去,在活着的时候有饭吃有⾐穿,是不是就应该觉得幸福呢?有没有爱情,重要吗?
“那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张浩天的脚步逐渐地退到了她家门口,拉开门一阵风似的闪出了她的家。
王晓晓慢慢地走到窗前,望着张浩天离去的背影,突然心里生出一种悲伤。
张浩天的突然造访给王晓晓独处的空间平添了几分遐想,她在想,如果当年,不出意外,和他顺利结婚的话,自己也不至于到今天三十岁了,还孤孤单单一个人,她想起了自己在六年前是多少的爱他,是那么死心蹋地的跟过他,不噤泪眼婆娑。
⽇子还得继续,人生不是用来怨恨的,我们得永远对生活保持微笑。
王晓晓除了每⽇八小时工作之外,她越来越爱蜗在这个自己租来的一房一厅的公寓里,她疯狂地恋上了写网络小说,结识一些文学界的朋友,和他们探讨文学,她喜网友对她文字的赞美,这让她从中得到前所未有的満⾜,她觉得自己很充实。她,王晓晓,不稀罕爱情,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有天晚上,她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小⽩兔,在森林里奔跑,和她一起奔跑的还有一只灰兔子,但那只灰兔子不是张浩天,她可以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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