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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梦幻泡影  作者:蓝晶 书号:49717  时间:2020/2/2  字数:14495 
上一章   第五章 机缘又至    下一章 ( → )
  没有红柱绿瓦、花灯丝彩、珍馐美器,只有石砌的房子、原木的桌椅、铜铁打造的锅盆、耝陶的瓦罐、⽩瓷的碗勺,却也颇为热闹。

  不大的房间里放着三张圆台大桌,桌子上摆満鸭鱼⾁,墙角还堆着几个大酒坛。

  这一切都是那个舵主孝敬来的。

  两边算是不打不相识。舵主叫苏明成,境界不算太⾼,但因为他是剑修,在信乐会里也算一号人物,十二位舵主里,他排名第三。

  吃食和美酒全都是苏明成准备的,他既是向谢小⽟赔罪,也有结之心。

  主桌上坐的自然是谢小⽟,苏明成在旁相陪,李光宗在另外一边。另一桌的主位上坐的是老矿头何叔,这处矿区以他为首,自然要请他。

  苏明成端起一坛酒,要替谢小⽟満上。

  谢小⽟用手一挡,淡淡地说道:“我不喝酒,修练之人忌酒忌⾊。苏明成,你我都是剑修,酒对剑修来说更是大忌。大叔,你最好也别喝,你能⼊门是因为顿悟,想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最好清心寡。”

  “那岂不是成了和尚?”李福禄揷嘴问道。

  他的话换来了一记爆栗。

  “我不开口了。”儿子被老爹打怕了。

  “恭喜、恭喜。”苏明成这才发现李光宗的异样,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惊容。来这里之前,他已经摸过这群人的底子。李光宗修练的《力士经》是买来的,修练的时间极短。

  以李光宗的资质和年纪能够有所成就,苏明成理所当然认为是谢小⽟的手段。

  一个能够自创剑法的人,创造出任何奇迹都不会让他感到惊讶。

  “来人,换茶。”苏明成⾼声喊道。

  他的那些手下并不感觉奇怪,他们不像李光宗这样的土包子,以前也见过真正的修士。真正的修士都是一群无趣的人物,整天除了打坐还是打坐,吃的东西也简单,青菜⾖腐加⽩饭,喝的是清⽔。

  “阁下想必是门派中人吧?”苏明成问道。

  “以前是。”谢小⽟话语中带着一丝苦涩。

  苏明成立刻明⽩了,这位要不是破门而出,就是发配来此。

  “您在门派里肯定数一数二。”他不敢多问,只能说些恭维话。

  “我只能算中等偏上,数一数二的都是一群天之骄子。”谢小⽟这次的语气颇淡。他有自信,再练两年就可以和这些天之骄子见个⾼下,只是现在还差了一些。

  “这不可能吧?”苏明成脸⾊骤然一变。

  在他看来,谢小⽟这样天才纵横的人物,肯定是门派里重点培养的弟子。如果这只是中等⽔平,那些数一数二的门派弟子岂不是強得逆天?

  “骗你⼲什么?”谢小⽟轻嗤一声:“不是门派中人,本想象不出门派的強大。”

  “确实如此。”苏明成只能点头,他能感觉这不是假话。不过,他在心底补了一句——那肯定是几个顶级门派之一,一般的门派不可能这么可怕。

  “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是蔵经阁的弟子。”谢小⽟又往苏明成的心头菗了一鞭。

  李光宗听不懂,苏明成却明⽩;不但明⽩,还傻了。他没进过门派,但听说过一些事。

  在门派里,最好的弟子肯定由掌门亲自调教,将来要继承掌门之位;次一等的弟子则会被放到战堂里。战堂,在道家门派一般叫“剑阁”或“⽩虎阁”;佛家门派一般叫“般若堂”或“罗汉堂”

  至于蔵经阁这种地方基本上没什么油⽔。长老里或许有一、两个比较強的人物,弟子就很普通,基本上属于打杂一类。

  苏明成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他本来以为这位至少出⾝剑堂,所以境界不⾼,但是战力恐怖,没想到居然是蔵经阁里面打杂的。

  大门派里打杂的都这么厉害,他⼲脆别活了。

  “怪不得你当初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我以前练的是什么京西家的‘雷霆诀’。”李光宗恍然大悟。

  “是京西龙家。”李福禄连忙在一旁提醒道。他虽然愣,记却好,听过的东西全都会牢牢记住。

  “要你多嘴。”当老子的被削了面子,立刻一瞪眼。

  苏明成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以前听说过大门派出来的人往往见识广博,伺候好了,稍微得到一些指点绝对受用不尽。

  一想到这里,苏明成越发殷勤,阁下也不叫了,⼲脆跟着李光宗一起喊小哥。

  看到这位舵主甘愿低头,谢小⽟心情越发好了起来。他一指苏明成说道:“我如果没看错的话,你的剑法是由各家杂凑,没有一个条理;而你主修的功法有些特别,我没见过,甚至没听过。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苏明成脸⾊一⽩,诚惶诚恐地问道:“我错在哪里?”他不认为谢小⽟是诈他,因为他的主修功法确实很特别,属于偏门里的偏门。至于说他一开始就走错路已经是抬举,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走,完全是脚踩西瓜⽪,滑到哪里是哪里。

  不只是他,他这一脉师徒传承,他师⽗、师祖都一样,所以传承十几代,也没有一个正式踏⼊玄门的人物。

  “世间术法难以计数,脉络庞杂,大相径庭,又互有借鉴,相融相合;不过从本上来说,都只有‘道’、‘法’两个字,就算魔道、琊道、旁门左道,也都是道,更不用说佛门和道门,所不同的只是着重为何。是重道?还是重法?又或是道法并重?然后又分道先于法、法先于道、道法合一…”谢小⽟侃侃而谈起来。

  说了大概半刻钟,他这才转回话题对苏明成道:“你这一脉明显是道法合一的基,但是你走的却是法先于道的路子。”

  苏明成眨着眼睛。他是散修,平⽇结的也都是散修,哪里听过这些?他一向以为“道”这种东西和他无关。

  “何谓道法合一?”他越发显得恭敬。

  “道法合一,道即是法,法亦是道。一般法修较多,剑修极少,因为太过凶险。”谢小⽟微微‮头摇‬。

  苏明成一个劲儿地拱手,他仍旧不明⽩,想请谢小⽟说得更明⽩一些。

  谢小⽟倒也没摆架子,继续解释:“修道法合一,一般是将法器用心⾎炼过,成为本命法器,然后不停温养,⽇夜不息,以后斗法靠的是法器,提升境界同样也靠法器。”

  话音刚落,苏明成啪的拍了一下‮腿大‬。

  谢小⽟被弄得一愣,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蒙对了。他说这些本就是瞎扯。

  之所以把这位舵主绕到道法合一上,是因为他对这一套法门最。以前他走的就是道法合一、人器一体的路,这位舵主如果要请教的话,他吹牛容易。

  谢小⽟在山上的时候就是撒谎大王、骗术⾼手,在牢里待了一年,骗术更是登峰造极。

  这也和他的底深厚有关。想要骗人,首先不能信口胡诌,必须言之有物。

  他的师⽗是蔵经阁首座,喜读书。为了讨师⽗喜,他也装作喜读书,六年里,他确实博览群书,有前人笔记、道书佛经、诸子‮家百‬、还有九流杂术。书看得多了,他总能凑出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

  连师⽗那种明⽩人都不认为他是撒谎,只会说他狡辩,像苏明成这样的散修更不是对手,三言两语就已经被骗晕了。

  酒没⾜,饭已

  谢小⽟回到自己的石室中,还没等他打坐,外面就有人来拜访,正是刚刚分开的苏明成。

  一进石室,苏明成低声问道:“小哥,你恐怕不清楚是谁想找你⿇烦吧?”

  “是一个扇不离手的中年文士,应该没错吧?”谢小⽟早有猜测。

  他想到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有人想夺下那段矿道。

  如果这里是新矿区,可能会⾼一些,可这里是老矿区,留在这里的矿工全都没有背景,怎么可能让一个大堂口的舵主找他⿇烦?

  第二种可能是,他的仇家请人对付他。

  他来天宝州之后得罪过三个人。下船时曾经把一个人变成太监,来这里之前得罪一个秃顶,最后就是那个文士。

  第一个人是小帮会的喽啰,基本上被排除在外;第二个人是小帮会的头目,有点可能;不过和第三个人比起来,可能就小得多了。

  苏明成苦笑一下,他本来想通风报信卖个人情,没想到这位早就猜到了。

  “能不能让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怨?”他现在只想从中撮合一下,这也算是一个人情。

  “没什么仇怨,我只是救过他们一命。”谢小⽟淡然说道。

  苏明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暗自庆幸没和那群人往太深。江湖中人最不聇的就是三件事——欺师灭祖、卖友求荣、忘恩负义。苏明成自认不是好人,却也做不出这等卑鄙的事。

  “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要不要我…”苏明成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我自会对付那些忘恩负义之徒。”谢小⽟牙之中透出一股寒的气息。

  苏明成打了个寒颤,庆幸自己收手得快。没办法让对方欠下人情,这位舵主一咬牙,从袖管里面取出一个盒子。

  “我是来求您指点的。”他轻轻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轴书卷,书卷是用上等⻩绢所制,中间乌木为轴。正对着他的一面书写着几个大字——《十方道蔵·剑符真解》。

  一看到这几个名字,谢小⽟大吃一惊。

  他原本以为苏明成传承的是野狐禅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是玄门正宗。轻昅一口气,他小心翼翼捧起这卷道书。没敢打开,他先看那几个大字。

  敢称道蔵,必须集合无数道门经籍,联合道门最顶尖的几大门派,经历两、三代人修订编纂而成。

  前面这“十方”两字也不得了,代表的是天、地、东、南、西、北、生、死、过去、未来。

  这部《剑符真解》,应该是《十方道蔵》其中一章。

  八个字全都是用云篆所书,初一看是字,仔细再看却又感觉变幻万千,仿佛蔵有无穷玄机。

  他缓缓将经卷展开。

  里面的文字同样以云篆写成,读起来隐晦难懂,而且庞杂散碎。但是只要看得懂,必然会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谢小⽟认真地看着。他看得非常仔细,脸上时而欣喜,时而苦恼,时而若有所悟,时而皱眉苦索。

  苏明成在一旁垂手而立。他没看经卷,那上面的文字他可以倒背如流,他注意的是谢小⽟的脸⾊。

  谢小⽟绝对不是他请教过的第一个人,之前他已经让五个人看过这部道书。不过其他人的表现都没有这么精彩。

  好半天,谢小⽟才回过神来,脸上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淡然,多了几分敬意。

  “当初我在门派里的时候,就听说过这部《十方道蔵》。这部道蔵乃是一万七千年前,天一、太和两派联合二十六家道门,费时百余年编纂的一部惊世典籍。”

  “全书以大衍为数,分成四十九部,又以大道三千为数,再分成三千卷,每一卷又分许多册,总共八万四千册,隐谕八万四千法门。每一册又分正经、真解和附录。”

  “正经上记载着各派典籍中摘录的原文,其中內容⾼深莫测,晦涩难明,所以才有了真解。真解是对正经的诠释和补充,附录则是那些衍化出来的法术、符篆、丹药、法器和阵法。”

  “这部典籍包罗万象,令人神往,可惜在一万年前的天地大劫中,天一、太和、二十四家道门无一幸免,这部道蔵从此散失。现今各大门派和朝廷都有收录,却都不全,其中以皇家秘蔵最多,总共收录六千七百余篇…”谢小⽟侃侃道来。苏明成完全听傻了。

  以前请教的那五个人,只是猜测《十方道蔵》博大精深,可能是一部无上典籍,也说过这只是其中一篇,还不是正篇,而是批注,里面的內容零碎残缺,本没办法修练,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这篇真解的出处。

  他现在才知道《十方道蔵》的来头如此之大,居然是天地大劫之前的道门至⾼典籍,整部道蔵的篇幅更是惊人,四十九部、三千卷、八万四千册、二十五万两千篇,每一篇都和他手里这卷东西一样⾼深莫测。光是想他就快昏了。

  刚才在酒席上的时候,他已经见识到大门派的可怕,没想到可怕程度还超出他的想象。

  “小哥的门派肯定也蔵有这部道蔵吧?”苏明成満怀期冀地问道。

  “有。不过像我这样底层弟子,你认为有资格接触这等无上经典吗?”谢小⽟反问道。

  苏明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谢小⽟越是贬低自己,越让他感到无地自容,对那些大门派,也越发多了一丝仰头难望的感觉。

  “求小哥指点一条明路。”苏明成几乎要跪下了。

  “这里面不是有路吗?”谢小⽟朝着经卷一指。

  苏明成満脸惑。他请教过的那五个人都曾经给过他一些指点,但是都要他放弃一⾝修为,改练别的功法,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这部真解里面就蔵着答案。

  谢小⽟所指之处是非常前面的一句话,上面写着:“剑气刚锐,故畅通无阻,破天阙,斩地枢…”

  苏明成的眉头完全皱成一团,本不明⽩谢小⽟指的是什么意思。

  “你大概以为这是废话吧?谁不知道剑气锋锐?至于后面几句肯定是夸张的说法。”谢小⽟笑着问道,笑意中明显带着鄙视,仿佛一个学儒生看着一个文盲。

  苏明成臊得満脸通红,恨不得找一条地钻进去。人家已经指出关键了,他还看不出来。

  谢小⽟知道不能把顺风帆扯得太⾜,火候已经够了。他解释道:“上古道书中常用天阙指紫府,用地枢指任督玄关。破天阙就是打开紫府,沟通天地;斩地枢则是连接中轴,贯通周天;这样一来,前两句也就有解,恐怕是指将体內真气转化为剑气,剑气刚硬而又锋锐,所以能够畅通无阻。”

  谢小⽟停了一下,展开经卷,然后点了几个地方继续说道:“后面全都不再提‘真气’或者‘剑气’,只用一个‘气’字,显然指的都是剑气。你没读懂前面那句话,所以你按照自己的理解,把其中一些‘气’字理所当然想成真气,以至于一谬千里。”

  苏明成瞪大眼睛。被谢小⽟这样一解释,他确实发现这篇功法完全变了个样。

  “可惜缺了正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正经上所载,肯定是要修练出一道本命剑符,然后以符为种,收⼊紫府温养。与人争斗的时候并不是拿这道本命剑符和人搏杀,而是另外制作剑符,所以用不着担心本命剑符受损。”谢小⽟说出自己的猜测。

  此刻他所说的是七分真、三分假。

  那句话他没有解释。不过从上下文来看,就算不转换,应该也可以修练,只是转换成剑气效果更好。

  看到苏明成神情变幻不定,似乎犹豫不决,谢小⽟伸手问道:“你手上肯定有好一点的剑符吧?”

  苏明成一下子被惊醒了。他不知道谢小⽟要⼲什么,愣愣地从袖管里取出几枚隐蕴五彩、灵气氤氲的楔形薄片。

  谢小⽟的眼睛有些发亮,这确实是符。是将太⽩精金打成箔片,用朱砂、天辰金沙混合灵兽之⾎为墨书写而成。每一枚剑符都造价不菲。

  “没想到阁下还是制符⾼手。”谢小⽟赞道。他自己也擅长制符,所以一眼就看出这几枚剑符的好坏。

  “这是师⽗传给我的,他也是接手上一代传下来的东西。他给我的时候曾经告诫过我,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用,这东西用一枚少一枚。”苏明成倒也老实,把这几枚剑符的来历说了出来。

  “可以借我一枚吗?一旦我踏⼊玄门,就可以制出这种符,到时候一枚还你十枚。”谢小⽟不想占任何人的便宜。

  “说什么借?尽管拿去。”苏明成毫不在意地说道。用一枚剑符换一个⾼人朋友,这笔买卖绝对值得。而且他也想看看谢小⽟想拿这枚剑符做什么用途。

  “这卷道书能不能借阅几天?我也是剑修,这路以符为剑的法门对我也有大用。”谢小⽟坦然而言。

  他不怕苏明成不借。任何人听到他刚才那番解释,都会将信将疑,这时他以⾝相试,对方肯定求之不得。

  “莫说几天,几个月都没问题。”苏明成喜道,他的反应正如谢小⽟所料:“我就不多打扰小哥了。”说着,他拱了拱手,倒退着出了石室。

  石门缓缓落下,轰然一声闭合起来。谢小⽟建造这座石室之后,第一次关闭石门。平时他都只是在洞口布下噤制,不让人随便闯进来。

  盘腿坐在蒲团之上,想起苏明成离开时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模样,他就感觉好笑。

  又有一个傻子被他骗了。

  刚才他说的那番话有一半是谎言、一半是他的猜想。他判定《十方道蔵》是天地大劫之前所著,理由非常简单——蔵经阁里面有一本很厚的目录,上面罗列着天地大劫之后所有道门典籍的名称,里面没有这本《十方道蔵》。

  但是从这篇《剑符真解》来看,《十方道蔵》绝对是一部道蔵典籍,而且是一部包罗万象的鸿篇巨著。所以,很可能是天地大劫之前的东西。

  天一、太和这两个门派是他特意挑的,它们确实存在,也确实是天地大劫之前的顶级门派。但是在大劫中彻底毁灭,所有的传承全部断绝,大劫之后兴起的门派没有一个和它们有关。

  不过,有一件事他并没有骗苏明成。他确实要将这枚剑符打⼊紫府之中,化为本命剑符。在门派里,他走的就是这条路,经验绝对丰富,修练起来肯定事半功倍。《剑符真解》上也提到,任何剑修之法都可以与之相合,绝不会有任何冲突。不过这些都是旁枝末节,关键是他现在就可以御使剑符。所谓剑符,就是以“符”代“剑”

  符只是一张纸,轻若无物,御使起来当然容易。飞剑就不同了,再怎么轻盈,也是一块金属片。

  非常小心地将剑符展开,谢小⽟用手指抹平那些折痕。

  展开之后才知道,这张用太⽩精金打成的箔片长有半尺、宽有三寸,正面用云篆写了三个符文,正‮央中‬是一个大大的“剑”字,占据大半篇幅;上下各有两个小字,上面是“飞”下面是“斩”

  这三个字一气呵成,浑然一体,看得出制符之人功力极深,绝对是一位符道⾼手。

  欣赏了好一会儿,谢小⽟又小心翼翼将符重新折了起来。

  这枚符原本折叠成燕尾镖的形状,和飞剑有几分相似,不过那不是他要的。

  他把剑符重新折成铜钱的模样。

  世间万物⽇新月异,修练之法也一样。这部剑符真解成书之时,剑丸和飞环肯定还没流行,而且真解中御使剑符的手法也显得老旧,太过堂皇大气,完全没有现今剑术的杀伐凌厉。

  这也是他猜测《十方道蔵》成书于天地大劫之前的缘故。大劫之前,各门各派普遍认为道重于法,所以修士一个个道行⾼深,却不擅长打斗,以至于大劫一起,大小门派先后被灭,无数⾼人纷纷陨落。大劫过后虽然仍旧有道法之争,却以实用为上,名门正派的剑术也是堂皇中隐含杀机,是杀人的剑术。

  捻起折好的剑符,手掐剑诀,他猛地一拍。

  剑符⽩光一闪,瞬间打⼊他的眉心之中。眉心是紫府的门户,里面原本空空,只有一股氤氲之气如同雾一般四处弥漫,但是此刻,雾中多了一枚形如铜钱的剑符。

  离剑符稍微近一些的氤氲之气全都被昅了过去,转眼间变得清澈通透,却凌厉人。

  那是剑气。

  谢小⽟只感觉到⽑孔俱开,浑⾝上下暖洋洋的,像喝了一杯百年醇酿。这种美妙难言的感觉,让他急不可耐地又拽过来一团氤氲之气。丝丝缕缕的真气转化成剑气,剑气聚拢在剑符四周,滋养着这枚剑符。原本暗淡的剑符散发出一片微光,那光五⾊斑斓、变幻不定。

  菗出一缕剑气在体內流转一圈,他顿时感觉到和以往不同。以前搬运的全都是真气,多少会有一些滞涩;现在一点滞涩都没有,真的如同真解上所述,完全畅通无阻。剑气所过之处还有一种庠酥酥的感觉,比起传闻中的男女合还美妙几分。

  他忍不住调运更多剑气流转起来。

  月升月降,⽇出⽇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小⽟从这种妙不可言的状态中醒来,脸上仍旧带着一丝如痴如醉的神情。

  突然,四肢百脉传来一阵针刺般的剧痛,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痛,痛极了!刚才感觉越舒服的地方,现在越痛,仿佛针刺,而且是烧红了的针。

  稍一思索,他立刻明⽩怎么一回事。功法没问题,问题出在他的经脉不够強韧。

  他如果一开始就按照这种方法修练,体內剑气积累的同时,经脉也同时強化,但是现在他一下子把真气转换成为剑气,经脉本适应不过来。

  一想到刚才的凶险之处,他感到一阵害怕。

  为了转修《六如法》,他的真气转换过一次,损耗大半,只相当于练气三重的人所拥有的真气,但是他的经脉却可以承受练气八重的真气,这才让他保住一条命。

  当务之急,他要想办法強化经脉。

  办法有很多,他知道好几种功法都有这种效果,可惜远⽔救不了近火。想要立竿见影,只有从丹药方面着手。问题是,到哪里弄丹药?

  云层中,一艘飞天船缓缓而行。以往总是満満的船舱里,此刻只坐着三个人。

  中间那个座位是谢小⽟,他手里不停地拨弄着一枚符。这枚符绕着他的手指转来转去,灵动得就像淤泥里泥鳅。

  李光宗和苏明成坐在他对面,两个人异常羡慕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李光宗完全是外行,只觉得这一手很帅。苏明成却是內行,他很清楚要做到这一步,对控制力的要求有多⾼。换成他的话,别说五手指,恐怕连手掌都已经削断。

  现在,他对谢小⽟说过的那些话再也没有一点怀疑。他当然看得出谢小⽟体內的真气早已经转换成剑气。

  真气温润,剑气凌厉,感觉完全不同。

  不过,苏明成没有跟着学,因为谢小⽟已经告诉他,经脉不够強韧的话,这样做就是找死。

  “《剑符真解》虽然深不可测,可惜只是一篇批注,没办法修练。你可以另外找一门剑法来练。”谢小⽟这么说,一半是好心,这就是他的方式。另外一半是私心,他怕这位舵主一头扎进剑符真解里,最后发现什么端倪。他从来不敢小看别人的智慧,⽩痴都可能有一时的聪明。

  “你说哪种剑法最合适?”苏明成现在对谢小⽟彻底信服,所以直接问道。

  “这话问得不对。我说《太清无量生灭剑经》很好,《混元浑一剑诀》更妙,你有办法弄来吗?”谢小⽟笑问道。

  苏明成知道这是谢小⽟和自己开玩笑。虽然没听说过《太清无量生灭剑经》和《混元浑一剑诀》,从字眼上也可以猜到那是不得了的东西。

  “你还是多弄几本剑修密录,能弄多少弄多少,再从里面挑最合适的。”谢小⽟其实更想说别好⾼骛远。

  “小哥帮我瞧瞧。”苏明成从袖中取出几本功法。

  早有人劝他转修别法。虽然他始终下不了决心,但是准备工作早做了,这几部剑修之法就是平时搜罗来的。

  这些功法全都和《力士经》一样,薄薄的小册子只是抄录的副本,而不是《剑符真解》那样的正本秘蔵。

  谢小⽟随手翻了翻,这一次他看得没有那么仔细。

  这些功法比《力士经》強不少,但是和《六如法》、《剑符真解》本不能比,连借鉴的价值都没有。

  全部翻看一遍之后,他挑了一本《玄冥七煞大法》扔到苏明成手里。

  一看到挑出来的是这部功法,苏明成连最后一丝怀疑都没了。当初他也向堂主请教过,堂主挑的同样是这部。不过那个时候,堂主前前后后想了一刻钟,显然差了不止一筹。

  《玄冥七煞大法》并不是纯粹的剑修之法,不过里面有一种法门可以练成玄冥七煞剑。

  修练此剑,需要摄取凶魂戾魄炼⼊剑中,再渗⼊七种煞气。一旦练成,可以沟通,借用鬼神之力,飞剑本⾝也会变得有形无质,诡异莫测。杀伤力也恐怖,一旦见⾎,七煞顺势侵⼊,片刻间夺人命,极为损狠辣。

  当初堂主还向他解释过挑这门剑法的原因。

  玄冥七煞剑本⾝材质并不重要,厉害的是鬼神之力和七煞之毒,很符合剑符的特征。再说,天宝州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毒瘴煞气,别说七煞,就算七十煞、七百煞都可以找来。

  拿起那本《玄冥七煞大法》,苏明成坐到一边翻阅起来。这次无需转修,他也就没什么顾虑。现在机会难得,旁边有人指点,回临海城又要好几天,错过了可惜。

  李光宗也不再说话。他已经⼊门,自然想继续往上走,说到勤奋刻苦,他绝对不会比谢小⽟差。

  三个人各自修练起来。

  飞天船在云层上航行,船舱里静悄悄的,谢小⽟仍旧玩着那枚剑符,剑符在他的两手之间穿来穿去,速度越来越快。他现在每天只花一个时辰练气,这是极限,不能再多。其他时间不是练控制力,就是练习制符。苏明成在角落打坐,他已经开始修练玄冥七煞剑了。李光宗则一头钻进货舱,捧着装金属锭子的大铁箱在那里锻炼力气;没力气了就往箱子上一坐,吐纳调息。

  整个航程就在寂静中度过。

  两天后,临海城到了。

  飞天船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但是从空中往下看,整座城灯火辉煌,越靠近‮央中‬,灯火越亮,而且五光十⾊、幻彩离。

  出了降落点,苏明成和两人拱手道别。

  分开之后,谢小⽟问李光宗:“先回家?”

  李光宗当然想先回家看看,不过他不能这么说。

  “先去忠义堂吧。现在是堂口最热闹的时候,⽩天大家都忙于生计,堂口里没什么人。”李光宗快步走到路口,朝着远处招了招手。

  百步之外停着一排两轮车,车前全都挂着马灯。车夫们原本百无聊赖地坐在踏脚板上,一看到有人招呼,立刻都起来了。

  李光宗不等他们靠近,就喊了一声:“忠义两全。”

  大部分车夫扭头回了原来的地方,继续坐在踏脚板上休息,只有两辆车凑了过来,它们车前的马灯上都写着“忠义”两个字。

  李光宗往前面那辆车上一坐,有模有样地说道:“去堂口。”

  “您坐稳了。”车夫吆喝一声,拉起车就走。

  谢小⽟上了后面那辆,他没坐过这东西,所以感觉新鲜。相对于他的⾝材来说,座位太大了一些,坐垫有些硬,而且因为坐的人多,磨得很滑。拉车的人在前面,⾝上飘散着一股汗馊味,闻着不是很舒服。如果可以选择,他情愿走路。闲着无聊,他在脑子里计划要买些什么。

  如果能够买到丹药那是最好,不过可能不⾼。天宝州的修士不是在别的地方混不下去,就是被流放来此,而炼丹师在什么地方都很吃香,不可能混不下去,官府也不舍得把炼丹师流放到这里,炼丹师一般会被判去军中效力。

  缺少炼丹师,也就缺少丹药。

  在天宝州,丹药是稀缺资源中的稀缺资源。所以,最有希望的是弄到一张养经护脉的丹方。

  他本来想从信乐堂买。有苏明成在,他连路都不用走,但是拗不过李光宗,李光宗推荐他来忠义堂。

  他可以猜到李光宗的想法,肯定有⾐锦还乡的意思,想让以前认识的人看看他现在的成就,肯定也有顾念旧情的缘故,最后,就是对苏明成仍旧心怀怨愤,不想让信乐堂得了这件好事。

  谢小⽟对这些都不在意,只要别耽误他的事就行。

  除了丹方,他肯定还要一口丹鼎,符纸也要一些,还要调好的朱砂和一支符笔。

  还好他在蔵经阁没⽩待,炼丹、造器、制符、阵法…什么都会一些。当初他学这么多、学这么杂,就是因为他没什么基,资质也一般,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心里想着事,时间就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拉车的人已经慢了下来。抬头看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扇⾼耸的牌楼。

  同样是牌楼,二子他们一家住的牌楼完全不能相比。眼前这座牌楼是用石头砌成,而且是最硬的花岗岩,牌楼上镶金贴⽟,正‮央中‬是“忠义两全”四个朱红大字,牌楼两边各有一串大红灯笼垂落,将门前照得灿烂无比。

  牌楼下人来人往、进进出出,门外三五成群,门里更是影影绰绰。

  “到了。”李光宗一步就跨了下来。他⾝材原本就⾼,现在板与得笔直,越发显得精神。

  谢小⽟跟着下了车,又跟着走了进去。气派的地方他看过不少,以前的山门就很气派,还多了一丝仙家气象;热闹的地方他同样看过不少,什么庙会、集市、上元节,全都人山人海,但是同时有这两种感觉的地方还是第一次看到。

  牌楼里同样也是一个很大的天井,⾜以容纳千人。天井正‮央中‬有数百名少年,正跟着一个拳师练拳,那呼呼哈哈的声音昅引不少人驻⾜观看。

  天井两侧是两排厢房,里面全都是店铺,两排厢房第一间的门口都挂着一条布帘。左面的布帘上画着斗大的一个葫芦,不用说,那就是李光宗提过免费看病的医生;右面的布帘上画着一个八卦,底下还写着一个“山”字,谢小⽟也明⽩,这是算命的。

  “山”字有两个意思,一是指山人,也就是不在世俗之中;二是指半仙“山”字正好是“仙”字的一半。

  他看着那两挂布帘,突然感觉到有人也在看他。

  那两间屋子里都有人。一个是短衫方帽的大夫,看上去三十多岁,边留着短须,眉⽑很淡,眼睛眯着,⾝体微胖;另外一个是算命师傅,⾝上一件青衿长袍,三尺长髯,満头⽩发扎着道髻,脸却像八、九岁的孩童一样⽩里透红,鹤发童颜,倒是有几分仙家的味道。

  这两个人静‮坐静‬在那里,看上去很普通,但是那个大夫却让谢小⽟有一种针扎的感觉,得他不敢多看。另外一个算命先生则犹如矿洞,深邃漆黑,让人完全看不透。

  “帮里的大夫算香主还是舵主?”谢小⽟低声问李光宗。

  “都不是,和我一样只是普通帮众罢了。不过周大夫活人无数,所以大家对他的尊敬并不下于香主、舵主。”李光宗说着,朝大夫抱了抱拳,他以前没少⿇烦大夫。

  “这位大夫和对面的算命先生深蔵不露,他们比苏明成可厉害多了。”谢小⽟对忠义堂越来越感兴趣。

  有这样两个深蔵不漏的⾼手坐镇,怪不得忠义堂能成为这里数一数二的帮派。

  “用不着去找传你功法的那个师傅了,直接找他们就可以。”谢小⽟径直朝着那个大夫走去。

  大夫远远就站了起来。他让谢小⽟感到庒力,谢小⽟同样也让他感到庒力,他的两只眼睛像被刀割一样疼。

  “阁下不是我们堂口的人吧?”大夫径直问道。

  “他是。”谢小⽟指了指李光宗。

  大夫原本想说帮规上写得明⽩,帮会成员才有福利,顶多惠及儿。他还没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张铁嘴的声音:“这位小哥想要些什么?我们这里不敢说什么都有,但是我们这里没有的东西,别的地方十有八九也找不到。”这话听上去像是夸口,不过作为临海城数一数二的帮派,确实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大夫却听出另外一种意思——铁嘴张急急匆匆从对面跑过来,又说这样的话,就是暗示他千万别把客人往外推。帮规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你想买些什么?”大夫问道。

  “丹药。养经护脉的丹药。”谢小⽟没提丹方,他不想没事找事。

  炼丹师在任何地方都是宝,这话一点不假,但是怀璧其罪更是至理名言。

  “没有。”大夫连连‮头摇‬“这里没有,别的地方也不可能有。”

  “养经护脉的丹药人人有用,也人人能用,这样的丹药只要一出来,肯定会被人买走,然后立刻用掉。”算命先生连忙在一旁解释。不过他并非大夫那样的实心眼,话锋一转说道:“办法不是没有,每半个月就会有一班船从中土过来,船上有我们的人,他们专门负责运送天宝州没有的东西,丹药是其中一类。阁下如果愿意等的话,我们派人在天宝州代为购买一些养经护脉的丹药回来。”

  谢小⽟沉昑半晌,信乐堂的苏明成也是这样说,天宝州稍微大一些的堂口在中土都有人留守。

  “这样一来一回需要多久时间?”他想再确认一下。

  “一年。”铁嘴张无奈地伸出了一手指。他们这边带信过去,路上要走半年,那边买到丹药送回来,又要半年。

  谢小⽟没兴趣了,他不打算等这么久。二十岁之前的一年相当于后面的十年,他已经蹉跎一年,不想再浪费一年。

  没有现成的丹药,就只能弄丹方。

  “那么你们手里有丹方吗?我有个朋友,对炼丹多少知道一些,实在不行,我想让他试试。”谢小⽟没说自己,而是捏造一个子虚乌有的朋友。

  他的话一说出口,对面的大夫就露出惊容,旁边的算命先生则多了一丝喜⾊。

  “炼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三大制艺中,炼丹不是最难,但是炼丹肯定最费钱。单匹马,恐怕很难在炼丹术方面有所成就。”铁嘴张在一旁提醒道。

  这话不假。

  制符、造器和炼丹这三项里,制符最容易也最难,因为想制什么符,就必须会什么法术。符好制,法术难修。造器最难也最容易,因为造器需要大火铸炼,又要大力捶打,对符篆和阵法也要有研究,要求多而且⾼,所以最难;不过造器的材料大多是金属,可以反复提炼重用,需要用到的符箓和阵法也不是很多,几十年研究下来总会有些成就,所以三大师里造器师的数量反倒最多。炼丹和造器正好相反,门坎不算很⾼,难在有所成就。炼丹的材料大多来自草木,一旦失败,所有的材料全废;更⿇烦的是每一种药材都有自己的特,能炼好一种丹,未必能炼好另一种丹,每一个炼丹师都是用成山的废渣堆起来的。

  “我们打算试试再说。”谢小⽟本不接受算命先生的好意。他转过头,又朝着大夫问道:“我只想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丹方?”

  “有。”大夫也来了兴趣,忠义堂不缺⾼手,但是炼丹师就不同了。

  他现在总算明⽩铁嘴张为什么跑过来,显然这个家伙算出了些什么。

  “丹方这样重要的东西不可能放在外面,我们去內堂。”大夫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小⽟皱了皱眉头,这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原本想的是有东西就买下,没东西就走人,现在还要去內堂。

  內堂是那么好去的吗?

  这两个在门口坐镇的人都有练气巅峰的实力,內堂还不知道蔵着什么⾼手呢!

  就算没有⾼手,这里是对方的地盘,对方人多势众,肯定还布有阵法,两边一旦翻脸,他恐怕凶多吉少。

  被人莫名其妙陷害过,谢小⽟心中笼罩着大片影,不管遇到什么事,他总是先想到最坏的可能。

  第二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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