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星汉灿烂,幸甚至哉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架空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星汉灿烂,幸甚至哉  作者:关心则乱 书号:49953  时间:2020/4/7  字数:8857 
上一章   第101章    下一章 ( → )
  少商原就在担心凌不疑,此时听闻这个消息,简直如坐针毡。她紧张的都有些结巴了:“娘娘,我我…那个,我能否…”边说边眼望门外。

  皇后却不如少商一般火急火燎,因她心中觉得奇怪。皇帝疼爱凌不疑,比亲生儿子更甚,不单是因为疼爱他无须牵扯承嗣皇权与势力偏移等事,还因其中带了几分对霍氏満门的愧疚和怜惜。

  这么多年下来,别说打骂了,当年骑师傅多训斥几句皇帝都要心疼半天。从怀疑骑师傅是不是欺凌不疑没爹没娘没家势靠山,一直感伤到若霍翀兄长还活着,哪里轮得这个不知所谓的骑师傅来摆架子,霍氏上下皆是好手,哪个不能教导嫡亲的唯一外甥了。

  而今⽇竟要责打养子?是岑安知传错了话,还是凌不疑真做错了什么要事。

  不过皇后还是说:“少商你别急…行,你先过去看看也无妨。好好说话,别顶撞陛下,我随即就过来,翟媪,来为我更⾐…”

  少商得了允诺,掉头就往外跑,皇后想想不对,赶紧又叫了几个⾼大健壮的宮婢跟上去,免得又遇上什么事故。

  从长秋宮到宣政殿,若抄近路,只需一刻多钟,不过沿途要经过一条用来隔开前朝与后宮的宮巷,平时少有人迹,甚是僻静。不过少商胆大如斗,自不会畏惧会遇到什么牛头马面。原本她还担心会被守卫宮巷⼊口的侍卫拦住,不许她通行,没想这回人家倒很主动的放了行,也不知是不是岑安知事先吩咐过了。

  一路顺着宮巷奋力往南跑去,谁知在拐角处差点与一人撞了个満怀——袁慎抱着两卷险些被撞散的竹简,站在那里仿佛⽩⽇见鬼。不过他年少机敏,转眼间就到了。

  “是不是凌不疑出了事?适才陛下与几位大人正在论证,我在旁秉笔摘记,后来不知岑內官与陛下说了什么,陛下就叫我等出来了。”袁慎脸上惊疑不定。

  少商扶着宮墙吁吁气:“能出什么事,你别瞎说,回头传出去就成凌大人犯上作,失宠于陛下了…是陛下召我们商量婚期呢。”

  袁慎无奈的拢好沉重的竹简文卷:“你不必忌言至此,我又不会害你。”很好,情一点也没变,遇事先防备,见人先当贼。

  “对了,上回你叫我打听楼垚的事情,我都问清楚了。可你一直在宮里,我都无法给你传信。你这是怎么了,外面都传你和凌不疑吵架了,被关在宮里不让出来?”

  少商攀着宮墙慢慢直起⾝子,吐气道:“我说袁公子,你能不能凡事先想点儿好的,就不能是我受娘娘器重,所以留在宮里帮着筹措寿宴?都城里多少官宦人家的女儿想⼊宮闱,想服侍在皇后左右,她们羡的我眼珠都红了!这是嫉妒,纯属嫉妒!”

  袁慎翻了个⽩眼:“你怎么不说她们嫉妒你能嫁给凌不疑呢?”

  “哦,谢谢袁公子提醒。”少商撑着气,苦口婆心道“似凌大人这般的人才,就是袁公子你嫁了他,你也会受人嫉恨的呀!”

  袁慎一个踉跄,险些掉落一地竹简:“你你你…简直不知所谓!”

  少商匀了气,不愿再耽搁,当下越过袁慎继续往前奔去。

  袁慎艰难的一手搂住竹简,一手伸出拉住少商的⾐袖,⽩皙斯文的面庞泛起红晕:“你不是想知道楼垚的近况么,现在怎么不问了?”

  少商想起这事恨不能扇自己几个大嘴巴,所有一切都是由此引起的,早知会发展到今⽇这步田地,当初就不该多嘴问——人家小夫关起门来商议有外人什么事啊,尤其自己这个前未婚,避嫌还来不及呢,这种言情里的低级错误自己居然也会犯,果然是顺心⽇子过太久了,丝毫没有危机意识,活该弄到现在进退维⾕。

  她回头扯自己的⾐袖,皱眉道:“多谢袁公子履约为我打听楼家之事,不过我后来想了想,我与他如今的⾝份,殊不应当再有牵连。此事还是就此作罢好了。袁公子,我要去面圣了,我们就此别过…喂喂,你扯着我不妨⼲嘛呀,松手呀,松手…!”

  袁慎抿着嘴:“家中已为我相了数家女公子,我我,我还没定下决心…”

  “那就接着相呀!你扯着我⼲嘛!”少商扯不回自己的袖子,甚是恼怒“相看一个不够就相一打,总能相到袁公子您喜的。所谓事在人为,不骄不躁,有志者事竟成,愚公移山…你赶紧给我放手!”

  摊上一个敏感易怒热衷于胡思想的未婚夫,她现在都形成条件反了,十分忌惮和适龄未婚男子发生纠葛。

  这时后面追上来四名⾼壮的宮婢,显然是来寻少商的。袁慎眼神深晦,慢慢松开手指。

  少商立刻扯回袖子,招呼那四名长秋宮的宮婢一起前行,袁慎在后面看着女孩飞奔的背影好一会儿,然后缓缓的踱着步离去了,走时似乎刻意的将背脊的笔直。

  奔至宣政殿,岑安知已焦急的在门口等好一会儿了,看见少商赶紧上前来,低声道:“诶哟哟,程小娘子您总算是来了,里头陛下正向凌大人在发脾气呢!”

  少商抓着岑安知的胳膊,痛苦的咽着唾沫:“…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岑安知不敢耽搁,一面引着少商往里头的內堂走去,一面轻声的简单叙述其中因由。

  其实事情很简单,一言概之,凌不疑将那八个小女娘的⽗兄家主都暴打了一顿,按照他一丝不苟的严谨作风,每人都打断一手一⾜。

  “…就这么一下午的功夫,凌大人就全打完啦?”少商感动的方向有些奇特。她看看外面的天⾊——凌不疑负气离宮时算是早膳后,如今晚膳还没上,刨去来回路程,这效率直接超出农业社会范畴了啊。

  岑安知只好解释。

  这事原是十分繁琐的,要落实到每家每户几口人,不过凌不疑手里有的是人手和权势,只要狗腿的五皇子说出女孩的家门,自有土地公会详细的将那家背景人丁说个清楚。

  凌不疑也不扯三姑六姨,只严惩女孩的直系⽗兄。有几家他是写了帖子去请的。待人家⽗子几人以为有机会结凌不疑,⾼⾼兴兴的来到凌府后,直接开门放狗动手打人。有几家路近的,就径直打上门去——前七家就是这么解决的。

  “又没打死人,只是打伤一二,陛下何必发脾气呀。”少商嘀咕了一番极不符合五讲四美三热爱的琊说歪论。为了偏袒她那位肤⽩貌美脾气坏的未婚夫,她也是很拼了。

  不过岑安知却很赞同,低声道:“若只是如此,陛下自然不会发脾气。可坏就坏在最后这一家⾝上啊!”

  只因这最后一家的老爹是在御史台当差的,虽然只是偏吏,但今⽇正好在值。在将那女孩的兄弟几人都暴揍后,梁邱兄弟建议凌不疑改⽇再行完工事宜,连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五皇子也觉得事情闹大了不好,可凌不疑不管不顾,居然直接打上了御史台,当着几位大人的面,将人拖出来照例打断了一手一⾜。

  然后事情就坏菜了。

  那八户人家不⾜惜,可御史台毕竟是国家机关单位,凌不疑就如在酒肆食坊般,进去揪人就打,这也太不给御史老爷们面子了。

  总算御史左大夫褚老头和凌不疑昨夜有‘同宿’之情,见状赶紧安抚诸位同僚,将事情先庒下来,然后很低调的进宮面奏,把球踢给皇帝后自己先溜了。

  听完来龙去脉,少商也不知从何说起。

  岑安知可不管她复杂纠结的心绪,一把将人提溜进內堂,顺着镂刻着‘穆王驾八骏御天下’的漆木屏风隙,少商看见皇帝正气鼓鼓的坐在上首。待里头响起皇帝说道‘来了,这么快,叫她滚进来罢’,她立刻小步溜进去,跪坐好。

  少商原想跪到皇帝近前的,这样求饶时能更情真意切栩栩如生一些,可途径跪在正中的凌不疑时,被他迅速的往下一拉,她脚底打滑一个趔趄,直接摔在他的⾝上了。

  年轻男子⾝上悉的清冽气息,壁垒分明的‮硬坚‬膛撞的她脑门疼,強健的臂膀将她缓缓拉起。少商愤慨不已,都这个时候你还不老实!

  她奋力捶打了他一下,凌不疑面无波动,犹如提一颗⽩菜般将女孩安放在自己⾝旁。

  皇帝在上面见了,连连冷笑:“好啊,明⽇御史大夫就要参上朝堂了,你还不知死活…”

  少商顾不得私人恩怨,赶紧拜倒求饶:“陛下恕罪,凌大人虽行事鲁莽了些,可是情有可原啊!”

  凌不疑侧眼瞥她,毫不领情道:“不用你替我求情。我有仇自己报,有过错自己领罚,用不着旁人替我心。”

  这正是少商当初说过的话,她气急败坏道:“那是你的仇吗,明明是我的仇!她们是推我落⽔,又不是推你落⽔,你装什么蒜啊!”

  ——侧跪在旁的五皇子轻轻嗤笑了一声,浑⾝散发着妖娆的啃瓜⽪味。今⽇他一大清早被凌不疑抓来给程少商作证起,至今没用早膳和午膳,可他一点都不觉得饿,反而精神抖擞。所谓人逢喜事,饭亦可不食。

  少商狠狠的横了这幸灾乐祸的家伙一眼,暗下决心若是凌不疑脫不了⾝,也得将这货拖下⽔!

  凌不疑看着女孩,一字一句道:“你若不是和我定亲,本不用进⼊宮闱。你若嫁的是寻常郞婿,本不会受这一番罪!说到底,都是我给你招来的。你心中暗暗埋怨,却不能说出口,只能一径的和我闹别扭。是也不是?”

  少商急了:“你你你…”你怎么当着皇老伯的面说这些呢?!虽然他说的没错。

  她顾忌着看了一眼皇帝,横下一条心:“你我都已经定亲了,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今⽇你故意犯下这么一场过错,究竟意何为。”

  她瞥见皇帝面沉如⽔,一咬牙,索将窗户纸捅破,大声道——

  “你是不是想与我退亲?”

  “我辞官卸职,与你归隐到你心心念念的乡野去!”

  两句话同时出口,后一句是凌不疑说的。话一出口,两人同时一愣。凌不疑听清了少商所言,冷笑连连。少商听清了凌不疑所言,张口结⾆。

  皇帝听清了他二人所言,破口大骂:“放庇!辞什么官,归什么隐,朕还没死呢!”

  见皇帝震怒,左右皆伏到跪拜。凌不疑叩首道:“陛下舂秋正盛,请慎言。陛下这么说,臣万死莫辞。”

  皇帝舍不得冲养子发火,便朝少商吼道:“朕拦着他去给你报仇了吗?可是费得着这么明火执仗的么!他这是目空一切,肆无忌惮,视国法朝廷于无物!简直嚣张跋扈之极!”

  冠军侯杀李敢那也是在四下无人之时,虽然事后人人都知道是他⼲的,可只要没有人证物证,皇帝就能一口咬定李敢是大意坠马而死的,朝臣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陛下明鉴!”少商用力推开凌不疑的胳膊,膝行向前伏到在皇帝面前,哀哀的求饶道“凌大人行事素来谨慎,妾常听人夸他谦和有礼,待人温厚,有古君子之风,今⽇却行此狂悖之事,陛下难道不觉得奇怪?那御史台是国家重器,朝政要地,万万不可冲撞,这谁不知道啊…”

  “你知道?”凌不疑忽道,他眼神清明,似乎全不觉得自己处境艰难,还有闲心调侃女孩“你并不知道吧。不然你说,御史台在哪儿?”

  皇帝微不可查的弯了弯角,庒平。

  少商大怒,她正奋发图強的为他求情,他却来捣,她恨不能立刻给他三刀六个洞然后找人改嫁!艰难转过一口气,她不睬这别扭的男人,继续朝皇帝求情:“妾虽不知御史台在何处,可三公九卿哪处不是要紧的地方啊!陛下,既然连妾都知道的事,为何凌大人还要明知故犯,硬去冲撞御史台呢?”

  皇帝缓缓坐下:“嗯,依你看来,这是为何?”

  少商撑者胳膊起⾝跪直,扭捏道:“这这,这是因为凌大人有意和妾置气…”她看见皇老伯又在瞪眼“呃,妾今⽇又和凌大人吵架了…”

  皇帝一拍案几,沉声质问:“朕就知道!子晟不会无缘无故的做错事!你这小小女子,所谓耳濡目染,你就不能学点皇后的温婉柔顺,为何非要一天到晚和子晟吵架!”

  少商小小声的抗辩:“回禀陛下,其实每回都是凌大人和妾吵的,妾哪敢起头啊。”

  “那好,你为何非要一天到晚的让子晟和你吵架?”皇帝继续质问。

  少商噎住。老师,这题超纲了,我不会做。

  她正想这皇老伯这么护犊子,大约是不会罚凌不疑了吧,谁知皇帝转而向凌不疑道:“和少商吵架了,你就要冲撞御史台,若是下回你们打架了,岂非要冲撞朕的明光殿?!你倒是说说,现如今该如何了结此事!”

  凌不疑低低拜倒,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但凭陛下决断。”

  皇帝险些一口老⾎噴出来,决断?决断你爹啊!若能简单决断朕⼲嘛这么着急上火的!摸到摆放在案几上的一对铜符,皇帝拿起其中一枚重重掷过去,准头却歪了个东南西北,差点砸到缩在一旁的五皇子。

  五皇子:…⽗皇,凌不疑才是您亲生的吧。

  “冲撞御史台,当着御史的面殴打官吏,至少得流放充军,然而…”皇帝道。

  少商耳朵一动。流放?听起来不坏,四舍五⼊一下就是外放啊。

  “陛下,妾愿随凌大人一道流,呃…是一道流放…”她赶紧表明心意。

  “朕还没说完,不许揷嘴!”皇帝一气之下将案几上的另一枚铜符也掷了出去,依旧差点砸中五皇子。

  五皇子默默含泪。

  皇帝顺出一口气:“然,念在子晟昔⽇沉稳,忠勤妥帖,流放就算了…嗯,改为,改为…”

  凌不疑忽抬起头来,目光明澈:“陛下。臣做错了事,该当受罚。臣当时也是气昏了头,惹下祸事,给陛下添了⿇烦。万请陛下责罚,莫要容情。”

  皇帝点了点头:“你知道错就好,这事可大可小,回头你要上一道请罪状。”

  少商放下一颗心,⾼兴道:“陛下英明。”

  “然,光一道请罪状不⾜以堵住人言,这样罢,再加杖责五十。”皇帝道。

  凌不疑恭敬的拜倒:“臣遵旨。”

  “什,什么?”少商惊慌道“陛下您还是要打他?”她是挨过打的,那杖责的滋味简直酸慡到不能言语,虽没留下什么伤痕,但心中惧怕绵延至今。

  此时三皇子从门口进来了。皇帝看向儿子,问道:“嗯,外面都布置好了?”三皇子回曰:“谨遵⽗皇吩咐。”

  “好,那你们去吧。”皇帝挥挥手。

  三皇子摆一摆手,朝外指去:“子晟,刑杖和行刑手在外面都布置好了。”

  凌不疑也不用人押送,端正的向皇帝行了一个礼,缓缓立起颀长秀丽的⾝体,犹如蓬莱瑶台现于海面般,然后神情自若的随三皇子走了出去。

  “诶诶…”少商爬过去拉凌不疑都来不及。

  眼见这不省心的死鬼走出內堂,她扭头冲皇帝哭起来“陛下您好狠的心啊。凌大人自幼孤苦,差不多算是无⽗无⺟的,来来去去孑然一⾝。在他心中是将你当成真正的⽗亲了啊!他今⽇被妾气着了,才会擅闯御史台,虽法不能容,但情有可原,您不但不体谅,还要打他…这这,这叫凌大人情何以堪哪…”

  皇帝板着脸:“我打他,还不是因为你。你要记住,子晟这一顿打是为了你挨的!”

  少商捧着皇老伯的⾐角,苦苦哀求,句句诉说凌不疑的不容易,语气真切,情深意重,经过戏剧社锻炼的台词功底,经过镇口骂架打磨的气腔语调,差点将两旁的年轻宦官们都说红了眼,皇帝本就怜惜凌不疑,渐渐有些扛不住了,好在此时五皇子忍不住揷了句嘴。

  “程娘子,外面仿佛快要开打了,呃…那什么,不如我们去看看…?”其实是他想去看,但自己一人出去似乎不大方便。

  少商怒从心头起,愤然控诉道:“陛下,您看,凌大人都这么可怜了,⽗不慈⺟有疾,找的新妇不懂事,可五皇子他还幸灾乐祸!”

  皇帝点点头:“嗯,不错。老五啊,你今⽇陪着子晟一路打下来,想必过了眼瘾。来人,将五皇子拉下去,也责五杖。”

  五皇子祸从天降,惊愕如遭雷击,哀叫道:“⽗皇…”为什么每次都要连坐他呀!

  少商继续告状:“陛下,昨⽇五皇子还调戏妾呢!他冲着妾念司马夫子的《凤求凰》,还夸妾貌美窈窕,好多人都听见了!”

  皇帝道:“嗯,那就再加五杖,一共十杖,拉下去吧。”

  五皇子瘫倒:…

  少商眼看求情无望,只好呜呜哭着向皇帝告退,然后跟着挟持五皇子的強壮宦者,一路追去行刑地。待到了把守森严的偏殿,她还站在庭院里,透过栏杆看见凌不疑被按倒在地上,除去外袍,只余雪⽩的中⾐,两名行刑手已经一二三四的打起来了。

  三皇子闲散的双手负背而站。

  少商一时间心都碎了。

  她挨打时,萧主任祭出的刑杖还没这么耝,行刑手也老弱⼲瘪,有气没力;哪像眼下三皇子找来的这两刑杖,宽扁耝壮,杖首几乎有自己的⾝宽了,那行刑手更是矫健⾼壮,下手时虎虎生风,每一杖落下时都夹带着隐隐风势。

  少商怒不可遏,捡起一块小石头重重的向前扔去,三皇子不妨,居然被扔中了左肩,当即沉下了脸⾊:“放肆!”

  少商不管不顾的冲上台阶,呜呼一声朝殿內的凌不疑扑去,却被早已守候在一旁的两名健妇牢牢按住。

  相差两丈的距离,少商被按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凌不疑被重重落下的刑杖击打在背上,可他一声都不喊,只是倔強的咬着淡红的嘴,⾼昂的额头落下一滴滴的汗⽔,面庞苍⽩的犹如⽩纸。

  那两名行刑手満脸横⾁,手中耝壮的刑杖犹如两条暴的毒蛇,肆在他皎洁美丽的修长⾝体伤,少商感同⾝受,哭泣间仿佛回到年初自己挨打的时候,⽪⾁烧灼似裂开,疼痛的好像骨⾁寸寸分离了一般。

  她忽然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愤怒。她觉得这男人是她的,头颅躯体四肢都是她的,她自己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凭什么来受这番罪?!

  她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你们别打他了,打我好了,别打了别打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不和你吵架了,我和你吵架,你就去挨打,你脑颅有病啊,这得治!呜呜呜,你们别打了,怎么还没打完,三殿下你好狠哪,陛下说责打凌大人,又没说轻重多寡,你却使了劲的下重手,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你好狠的心肠啊…”

  三皇子抚着左肩,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觉得自己仿佛化⾝戏文里的歹人,闷了一肚子火的没处发,贴心的手下这时赶紧将五皇子押来,算是给三皇子找个出气口。

  一杖还没落下,五皇子已经哭爹喊娘,涕泪纵横了。

  一时间偏殿热闹非常,杖责的呼呵声,落杖的⽪⾁声,再加女孩的哭声,五皇子大呼小叫——向来严肃的三皇子,脸直接黑成了锅底。

  …

  此时,偏殿对面⾼处的阁楼上,皇帝手捧一尊鎏金酒卮,站在窗台旁笑眯眯的朝下张望,刚刚赶到的皇后坐在一旁。因为好奇,跟着三皇子而来的越妃则坐在皇后对面。

  皇后无奈道:“陛下,我们为人尊长的,怎好做此等…行径。”

  皇帝朝后面摆摆手:“深谙别吵,朕听不清了…好好,少商这回哭真的了,嗯,哭的都嘶哑了。回头神谙给她送些润喉的汤药。已经没多少长处了,可别真伤了嗓子。”

  越妃听见五皇子哎哟连天的叫喊,若有所思:“在军中时,臣妾就听说这杖责之刑很有说法。有看似⽪⾁无碍,实则內里筋骨断裂,肢体俱废;有⽪⾁纹丝不伤,然而痛彻心扉;还有看似⾎⾁横飞,实则并无大碍的…这回陛下用的是哪样啊。”

  皇帝转头笑道:“什么都瞒不过阿姮。适才听了褚老儿的传报,朕就动了这心思,可以一石二鸟。老三原本提议打两下意思意思就成了,朕觉得还是要见⾎,要有沉重的伤瘀。一来堵住御史台的嘴,二来嘛…呵呵,呵呵…”

  皇后抚额叹息“孩儿们吵架,我们理应好好劝慰,哪有这样火上浇油的。”

  皇帝严肃道:“深谙可不能说出去了。”

  越妃嗤笑:“子晟又不是傻的,就算现下没明⽩,等行刑完,他也能察觉伤势有异。”

  “子晟嘛,是瞒不过的。”皇帝道“瞒住另一个就够啦。深谙,你可记住了,不许告诉少商!”皇后虽然心软,但十分守信,说了不告诉程少商寿宴后可以回家,皇后就真的忍到寿宴后才说。

  皇后负气的背过⾝去。

  皇帝又挨到窗台边,不知看到了什么,正⾊道:“岑安知,叫按住少商的人松一松手,让少商扑的离子晟再近些,距离两三尺即可。要看的着但碰不到。要能看见子晟被打的⾎⾁斑驳,冷汗涔涔,而她偏偏束手无策,无能为力。这样心里才会加倍难过…”

  岑安知苦笑着领命而去。

  “陛下!”皇后忍无可忍,面上起了愠⾊。

  皇后这才回头,十分欣慰的长叹道:“深谙莫恼,将来他们儿女成群,花好月圆之时,会感我等长辈的。”

  说完,又回过头去,直看的津津有味。

  皇后哑口无言,憋了一肚子气,忽对越妃道:“妹妹。”

  越妃莫名一个哆嗦:“…娘娘请说。”

  “听闻妹妹与陛下青梅竹马,敢问妹妹当初究竟看上陛下什么了?”

  越妃看了眼窗台边上伸长了脖子看戏的皇帝,憋半天才憋出一句:“当年,陛下号称丰县第一美。”

  她现在宁愿承认自己当初年少无知,是为美⾊所了。 UmUXs.Com
上一章   星汉灿烂,幸甚至哉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星汉灿烂,幸甚至哉,架空小说星汉灿烂,幸甚至哉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关心则乱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星汉灿烂,幸甚至哉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架空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