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大唐晋阳公主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架空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大唐晋阳公主 作者:鱼七彩 | 书号:50215 时间:2020/6/2 字数:10888 |
上一章 第49章 大唐晋阳公主 下一章 ( → ) | |
房遗直发现李明达突然慢了下来,不解地看向她,然后顺着他的目光,朝着魏叔⽟所在的方向瞧了眼。 人早已经没影了。 房遗直看眼前头说说笑笑的尉迟宝琪,放缓速度。他随后与李明达并列前行,庒低声音问:“贵主可是听到了什么?” 李明达只眨了下眼睛。 “怎么?”房遗直再问。 “没什么。” 房遗直见李明达的表情微变,顿了下,随即和李明达回禀:“落了样的东西,不知公主可允程侍卫帮忙,代我回去拿一趟。” 李明达反应很快,立刻盯着房遗直“你真落东西了?” “还要看公主的意思。”房遗直微微颔首,温温有礼地征询意见。 李明达笑了,两道修眉下的一对大眼十分明亮,透着机灵。 她随后对房遗直悠悠地叹了一句“城府。” “多谢贵主赞美。” “行了,去吧。” 房遗直微点了下头,就骑马快行至队伍前头,跟程处弼低声说了几句。程处弼立刻调转马头,过来跟李明达告了别后,就策马疾驰而去。 一行人大约在快到晌午的时候,行至泰芜县。房遗直命属下递了通关文书给县令后,一行人就安顿于泰芜县驿站。 泰芜县县令贡元正被打个措手不及,急急忙忙前来拜见房遗直。而后听说与房世子同行之人,也都是朝廷诸权贵子弟之后,越发诚惶诚恐,连连又跟诸位见礼。 至李明达这里,却没人介绍,贡元正便主动询问“请问这位郞君是?” “长孙涣——” 李明达看着贡元正的脸笑成了花菊“他表弟。” 贡元正咧开的嘴往回收了收,长孙涣他能猜出⾝份,一听这姓,加之其来自长安,便必定是赵公长孙无忌之子,但是‘他表弟’算什么⾝份? 贡元正再瞧这小兄弟年纪最小,长得也小,而且在一众子弟之中排位最后,自然晓得他没有什么太大的⾝份,遂跟他说话的口气就随便轻松很多。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贡元正问。 “我名字可不怎么好叫,你随便叫我十九郞就行。”李明达道。 贡元正见这孩子也不怎么敬自己,有点不満,不过到底还是没闹明⽩他的⾝份,在场还有这么多尊贵子弟在。他也就哈哈笑,很耐心地对李明达点头应承,随后就问起长孙涣的去处。 “他到了安州城没几⽇,就去别处办事了,我们约好了在前面汇合。”李明达道。 贡元正有些失望的点点头,看看房遗直那边,遂小声问李明达:“原来是这样。对了,我听说公主和他同行?” 李明达看眼贡元正“你要问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公主什么样,若是能得观瞻一眼,却也是死而无憾了。”贡元正不大好意思地笑道。 李明达:“我看你现在就好。”你现在就见到了。 贡元正唉叹一声“你小小年纪自然什么都不懂,见公主在我们这可是大事,凭此可吹牛一辈子了。” “公主又不是给你吹牛的。”李明达笑道。 “诶,你这——”贡元正发现这小兄弟说话还不客气,一时来了火了,有点不乐意“我跟你说你——” 话又未说完,那厢房遗直下楼,喊了“十九郞” 李明达立刻应承,快步走了过去。 “朝南最大的那间,留给你。”房遗直说罢,转而看那个县令还没走,疑惑问李明达“你们还聊上了?” 贡元正这时候已然在楼梯下,仰头眯眯眼地看着房遗直,満脸赔笑。 李明达道了声“他想见公主”然后就蹬蹬上楼了。 房遗直居⾼临下看了贡元正两眼。 贡元正便颠颠地走上几节楼梯,问房遗直对于驿站的一切安排可还觉得舒适。“若不然还是去县衙住,那地方比这里好一些。” “万不可,我们几个不过来此游玩,能住驿站已经是极好了,不可耽搁贡县令的平常办公。但住驿站的钱还是要给,此番留宿泰芜县是临时决定,你们却没朝廷拨下的钱来作花费供我们。”房遗直说罢,就让落歌将备好的钱递了过去。贡元正却不收,又因房遗直一声警告,再不收人就要走了,他才勉強收下。贡元正把钱接过来后,用手一掂量,忙叹钱多了,本花不完这些。 “余下的钱就当是犒赏,不必计较。”房遗直随口说罢,挥挥手打发走了贡县令。他则回了自己的房间,用了午饭,歇息片刻,就坐在窗边看书。 至⻩昏时,程处弼才姗姗归来。房遗直隔着窗户听到了外边的声音,斜眸特意隔窗瞧了程处弼一眼,其脸很是沉。 程处弼下了马后,就问房遗直的住处,三两步就冲进屋,蹬蹬上楼,不及去敲房遗直的房门,门便先开了,露出一张清俊的脸来,最难得是其通⾝的气度,多少贵族子弟特意去学也学不来。 程处弼看眼房遗直,便闷声冲进屋,一庇股坐了下来,也不管桌上的⽔杯有没有被人喝过,拿过来就一口饮尽,然后冷冷地哼一声。 房遗直随手关上了门,回首看他。 程处弼和房遗直对视之后,右手抬起,做了一个急躁意出拳的动作,抬起来之后发现眼前没什么东西可打,遂赌气地垂下来,重重地拍在了自己的腿大上。 “此为何故?”房遗直温言一出,倒是让程处弼稍微冷静了不少。 程处弼缓了两口气,却还是红着眼,満腔怒火“遗直兄可知叔⽟他和我们分别之后,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房遗直应和问。 “他竟又折返回去了,还跟随从说说笑笑商量着,要去什么祥云阁游玩。气得我只想打他一巴掌,他怎能撒谎诓我们?”程处弼又生气又不解。 “或有苦衷,你可听他解释了?” “说是担心⽗亲腿疾,转头就折返游玩,能有什么苦衷,我懒得再听他解释!”程处弼气道。 “你这么晚回来,还说没听?” “是他着我,跟我解释东解释西,我却受够了。先前安州城破案一事,他领了圣命来,早就可以到安州,偏偏不来,在外边玩耍。等的我担心去找他,却瞧他那般悠闲自在。当我不知?他是故意拖到案子完结了他才肯出现。但这事儿他没解释,我也没说破,想给他留个面子,也就过去了。但而今同样的事他又来一次,我真要轻瞧他了!” 房遗直笑了下,安慰程处弼倒不必计较,魏叔⽟尚还年轻,正值气盛贪玩年纪,哪里懂得这些。 “他气盛,我们才比他虚长几岁?还有比他小的人怎么算,人家怀英怎么那么懂事!他这是虚与委蛇,不诚挚,遗直兄倒不必替他说好话了。”程处弼恨恨一声,然后道“亏我往⽇待他跟亲兄弟一般,见他有大志向,心里替他⾼兴。就想着以后只要自己能帮忙的地方,那必要帮一帮他,助他成大名。我是把自己肚子里知道什么好道理,都舍得讲给他。见他有小⽑病,也跟他⺟亲似得唠叨他。可换来什么,就这些?我都觉得自己可笑。” “消消气,缓一缓。”房遗直亲自给程处弼倒了杯⽔,随后问程处弼他的东西可找到没有。 程处弼怔了下,瞪大眼看房遗直,恍然道:“我给忘了,抱歉,我这就再回一趟。” “快别折腾了,也不是什么紧要之物。你最要紧的事是护着贵主,好生歇息,明⽇我们还要赶路。” 程处弼忙谢过房遗直,他走到门口后,转⾝又再谢一次房遗直,才告退。 李明达隔间的房內听了这些对话,不噤在心里又叹房遗直城府深。好了,借了这次机会,不仅帮她对魏叔⽟除了口恶气,还顺便收服了一员猛将。一句话的吩咐,就一箭双雕了。 听程处弼愿意把这些话讲给房遗直的口气,那是十分信任房遗直。至于魏叔⽟,可谓是无意间把正直刚烈的程处弼给伤到骨头里去了,以后他再想和程处弼恢复以前的那种深好友关系,需得折损面子好好赔罪挽回才是,但以魏叔⽟狂傲的格,只怕有些难。 三更天,夜最深时,四下都安静了。 潜伏在泰芜县暗处的四名盗匪,悄然聚首,对准了孙乡绅家后院的库房。 三两下撬开锁,就翻起库房里的钱财宝贝。铜钱不要,大件笨重的不要,只挑珍珠翡翠和一些名家字画,随手收进⾝上早挂好的布袋里。动作很迅速,前前后后连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然后趁着夜⾊,一人背着个布包爬着房檐跑出孙家。 四名盗匪从孙家出来后,俩俩分开,分别朝东南两个方向逃窜。 … 驿站的有些老旧,一翻⾝就会响。李明达有些认,加之耳朵厉害,听到些响动就容易醒,所以睡得并不踏实。她睡了没多久,就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坐起⾝来,人走到窗边,继续侧耳细听,发现脚步声是从西而来,要往东去。今天月⾊好,正逢十七,李明达很快就看清了朝这边跑来的两个鬼祟男人,⾝上还背着布包,包里有东西还叮叮作响。 李明达唤田邯缮去喊人,将这二人缉拿。她则三两下穿好外⾐,立刻下了楼。 公主在此,自然会有侍卫⽇夜坚守。田邯缮一句话下去,侍卫即刻动⾝,速度很快。所以等李明达下楼之时,两个贼匪已经被押进了驿站大堂內,好生跪着了。 俩贼匪穿着皂⾊的耝⿇布⾐裳,⾝上背着的布袋也是用同样的料子所做。 田邯缮去把布袋打开,发现里面俱是金银财宝和一些古画,十分惊讶“难不得你二人大半夜鬼鬼祟祟在街上跑,竟是贼匪。” “拿去见官。”李明达吩咐罢了,便上楼,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次⽇一早,用了饭之后,李明达等就要离开泰芜县。 贡元正便来送行。 李明达见他就想起昨晚的事,问他可查清楚那两个贼匪偷得是谁家,是否有同伙没有。 贡元正愣了下,不解问李明达:“什么贼匪?” “便是我昨夜叫人送到你们衙门的两名贼匪。”李明达道。 贡元正又愣,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转头去问同兴而来的县丞,县丞也茫然的摇头摇,说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人还送丢了?”田邯缮忙质问昨晚押送贼匪的几名侍卫。 几名侍卫都表示他们确实亲自把贼匪送到了县衙。“属下眼见着开门出来的衙差把二人押进了衙內,属下们方走。” “可我们真没见到。”贡元正无辜叹一句,转即⽩了脸,嘴哆嗦了几下“难道…难道又出现了?” “又出现什么?少给我们装糊涂!”尉迟宝琪看不惯贡元正这副虚假之状,立刻出言道“我看保不齐是你和那两名贼匪一窝,互相包庇,不然怎可能我们把人送到,你们却没收到。”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狄仁杰奇怪问。 “误、误会?若是误会便好了。”贡元正脸⾊越发惨⽩,睁圆的眼睛里充満了恐惧“是鬼衙,鬼衙又出现了!” 尉迟宝琪嗤笑一声“什么鬼衙?我看你而今也就只能拿见鬼的当借口了,不然还真说不清什么道理。” 李明达本来也没心思去听贡元正言,但乍看他所言有不像撒谎,遂没有由着尉迟宝琪笑话他。 “你倒说说,这鬼衙是什么缘故?”李明达问。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桩了。三个月前,刚开舂的时候,县东的张寡妇遭了贼人窃盗,当晚就要报官,在她贴⾝丫鬟的陪侍下,坐了两人抬的轿子来府衙报案。却是那夜一一去不返,人再也找不着了。” “而我们府衙的人,在那天夜里本就没有见过张寡妇。今天的事,跟这一桩太像了。这种事儿如何做得了假?人一来了,县衙里就会闹出响动,谁会不知?可那一晚跟这次一样,县衙真的什么响动都没听到。”贡元正委屈不已“而在那件事之前,还发生过一次类似的事。便是年前的时候,俩衙差在外喝酒,一个叫赵福来,一个叫王舂生。喝到半夜互相搀扶着从酒楼归来,却最终不知怎么人就消失了,再没找见。” “也是要回衙门就不见了?”尉迟宝琪惊诧问。 贡元正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当时酒楼的博士眼瞧着二人朝通往衙门的那条街去了,临走时还问他们用不用送,俩人都算清醒着,道不用。但第二⽇人就是没了,衙门他们没回,也都没有回家,二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新鲜。”尉迟宝琪満脸不相信地感慨,转而他看向狄仁杰,问他感受如何。 狄仁杰也头摇“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非亲耳听贡县令之言,我必不会信。 尉迟宝琪又看向一旁认真听但面⾊很冷静的房遗直“数你脑袋灵光,你觉得这事儿怎么解释?” “尚不知,他话未说完。”房遗直道。 尉迟宝琪怔了下,用扇子柄堵住自己的,乖乖先听。 房遗直示意贡元正继续陈述。 贡元正忙对房遗直行了礼,表示感,随后就接着道:“我很明⽩尉迟郞君的不解,确实我当时的想法也跟尉迟郞君一样,不信琊。遂命人详查了此事,仔细搜查了酒楼、衙门,还有他二人的家,偏偏真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这时候百姓之中就渐渐开始流传了一个说法,就是我之前是所谓的‘鬼衙’。说是这件事在我的上一任在的时候就发生过,也是什么人半夜去衙门告状,却从此再不见了⾝影。 而此之前的一年,衙门门口曾发生过一桩命案,有个女子穿着一⾝红⾐,说就是新婚女子才穿的那种大红嫁⾐,人就在大半夜,自尽于县衙的正门口。整个人扑在县衙的大门上,鲜⾎如注染红了石矶。而今正门口还有一块石矶,有一块黑渍洗不掉,据说就是当年那女子留下的心头⾎。 民间传言早走女子穿着一⾝红⾐自尽,便会化为厉鬼的说法。百姓们就说是此女子死后堵在衙门正门,在深夜之时索人命。只要是半夜谁从那个门过,便进了那女鬼的地方,永世不得出来,故称为‘鬼衙’。” “原来这鬼衙竟是这样的来历。”尉迟宝琪听完有点怕怕的,又怕被人瞧出他一个男人竟怕这些,遂就假装若无其事地往狄仁杰⾝边靠了靠,右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如此心才踏实了不少。 狄仁杰看眼尉迟宝琪落在自己肩头的胳膊,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却不戳破,只无奈地笑了笑,由着尉迟宝琪如此。 程处弼好似没听到这些东西,面无表情地问:“那我们接下来还出不出发?马已经喂好了,行李也已经打点完毕。” “盗贼一事因我们而起,而今人丢了,自然是要查清楚再走为好。我倒是不信,这世上真会有人平⽩无故的消失。”房遗直表明自己的态度之后,就去询问李明达的意思。 “就依你之言,我们留到此事完毕。倒该是用不了多少时候,县內地方不大,会好查一些。”李明达叹道。 程处弼听此话,便默默退下,命令下去,继续安顿,何时离开再听吩咐便是。 李明达等人因都不信琊,大家一起带着昨夜那两名送贼匪的侍卫往衙门去。到了衙门门口,就问侍卫是不是送到这里。 两名侍卫都点头“就是这没错,我们人的时候,特意看了下上头的挂匾,确认是县衙无误后,才敲门叫人,把两名贼匪送了进去。” 贡元正听此话,立刻将衙门內昨夜值守的差役叫过来,叱问二人到底怎么回事。 “贼匪,什么贼匪?”两名看门的衙差无辜道“昨晚衙门口安安静静,连只老鼠都没路过。” 这时两名侍卫看到两名差役,也头摇,表示昨夜他们见到的两名开门的衙差,长相却并非是这般。 贡元正立刻将衙门內所有的衙差都叫了来,令两名侍卫一一辨认。 然而结果却是,一个都没有辨认出来。 “都不是他们。”俩侍卫摇头摇。 “房世子您瞧,真就如我所言那般,咱们就是碰倒‘鬼衙’了。我的人不可能接到贼匪报案,还不告诉我一声。”贡元正道。 房遗直看眼李明达“这案子倒是离奇的,⾼人查起来会有趣。” “⾼人?”贡元正问。 “你不必多问了。”房遗直向李明达询问下一步的走法。 李明达看眼房遗直“我可不是⾼人。” “公主的眼界可比我们普通人看得更远。”房遗直道。 “那倒是。”房遗直马庇拍得火候刚刚好。她确实好奇这鬼衙的事,查一查也可。 “便就在今晚,大家试一试,走一走这衙门的大门,看看有谁人不见了。” 尉迟宝琪一听此话忙惶恐道:“万万不可,让其它人去试就好了,十九郞乃是——” 尉迟宝琪被瞪了一眼。 尉迟宝琪随即反应过来,这会儿场合不合适,那厢还有个満脸疑惑的贡元正盯着他们。 贡元正倒是很好奇,为何这些人要率先去问询那位表弟的意思,难道是因为长孙涣面子大的关系? 尉迟宝琪赶紧转了话锋,补充道:“十九郞乃是我们兄弟的表弟,他临行前特意托付我们要照顾好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岂能违诺。” “好,那就你来,我们看着。”李明达顺坡下驴,⼲脆道。 尉迟宝琪⽩了脸,指着自己确认问:“我?” 他最——怕——鬼了。 … 是夜。 同样是三更天。 李明达、房遗直等人都站在衙门外。贡元正也在此,他有些惶恐不安,不时地瞟一眼眼跟前红漆大门,心里真有点怕。 待三更天的梆子敲定,李明达便挥手,示意尉迟宝琪去推门进衙门。 尉迟宝琪的面⾊一霎时变成了灰⾊,哀求口气问李明达:“真让我走?” “去,别辜负你⽗亲之名。”李明达刺他道。 尉迟宝琪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深昅口气,抓紧手里的扇子,他才缓缓地走向府衙大门。 大家的目光这时都落在了尉迟宝琪的⾝上,紧盯着。 吱呀一声,大门被尉迟宝琪推开了。尉迟宝琪看眼门內,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些矗立在外的百余众人,这么多双眼睛都把目光落在自己⾝上。 他复而回头,抿了下嘴角,又用⾆头了自己的嘴,喉咙随之动了一下,他方下定决定,迈了大步进去。这一走,他一鼓作气接连走了好多步。 尉迟宝琪停下脚步之后,⾝体僵硬了一下,似乎脑袋里有什么可怕的想象。他有点不敢回头,很怕回头之后,看到的东西和之前所见不同,所以他的脖颈是很缓慢的在动扭。 直到他又重新看到了李明达等人的脸,尉迟宝琪才彻底放松下来,暗暗舒了口气。随即他就面带着笑,快步迈了回去,很⾼兴地跟李明达道:“我就说这种不靠谱的传闻,信不得。这‘鬼衙’事信不得,假的。” “也难保你天亮才会不见。”李明达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刚放松下来的笑容,僵住了。 李明达随后让大家都散了“天⾊太晚,大家都各自去休息,一切等明天精神的时候再说。” 李明达说罢就上了马,先行奔驿站而去。 尉迟宝琪还原地踌躇,瞧见房遗直要跟着公主走,忙叫住他。 房遗直斜眸看一眼他,瞧他原地一动不动,便体谅他,走过去问他何故。 “瞧着怎么像耍脾气一般?”房遗直开玩笑问。 “什么耍脾气,我挪不动步了,快帮帮忙。”尉迟宝琪伸手道。 房遗直无奈地伸手去搀扶,尉迟宝琪就艰难的上了马。 但上马之后尉迟宝琪,胳膊还按着房遗直的肩不撒手。 立刻被甩开。 尉迟宝琪他很不満地瞪房遗直道:“你这是⼲什么?” “快走。”李明达懒得理会做假戏的尉迟宝琪,随即上了马。 尉迟宝琪慌了,连忙骑马追上去。 一路上他还是不忘恐惧,叫房遗直慢点,别走太快,他手脚不好用骑不快。随即又跟房遗直唠叨:“你说不会不会真如十九郞所言,等我回去睡觉了,那个什么什么女鬼才来找我,直接索命。” “宝琪,有这工夫你多读书,定然会名声大噪。”房遗直叹道。 “多读书有什么用,多读书又不能跟道士一样去打鬼。” 尉迟宝琪冷哼不解,骑着马跟在房遗直后头,又嘟囔一句“你再这样,我以后就不跟你好了。” “求之不得。” “诶?”尉迟宝琪突然有了力气挥鞭,加快速度跟上房遗直“你再说一遍试试?” 对方没回应。 “你跟我道歉,我现在还能原谅你。” 还是没有回应。 尉迟宝琪气急了,盯着房遗直的后脑就喊:“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早看出你喜公主,我回头就告诉她!” 房遗直的马停了,转而调转了方向,行至尉迟宝琪面前。 “再说一遍。” “我说你喜晋公主,你认还是不认?”尉迟宝琪咬着牙,心一横就再说一遍。他今天已经吓破了胆子,⼲脆继续说破了胆子,反正以后可能就没胆子了。 房遗直冷冷地眯起眼睛,月光下青⾐华服的他,越发⾼冷清贵。其周⾝散发着万般冰冷的气息,令尉迟宝琪打了个寒颤。 “你、你⼲什么?”尉迟宝琪壮着胆子“我告诉你啊,房遗直,我其实不怕你。平时和你往,那是我看得起你,让着你。你今天要是敢对我有什么非分之举,我就告诉、告诉你⽗亲。” 房遗直目光睃巡,冷盯着打量他,上上下下。 尉迟宝琪更慌了,紧抓着缰绳,防备地看他,时刻准备逃跑。 房遗直忽然轻笑了下,问尉迟宝琪“你怎么看出来?” 尉迟宝琪愣住,他没想到房遗直会这么坦率地变相承认了,更没想到房遗直会跳过承认了这步,直接反问自己。 “我什么人,万花丛中过,诗书不见得多读,但男女之间那点事我却还是看得明⽩。” “明⽩个鬼,我对她,非你所想那般。”房遗直目光滞了下,才道。 “行了吧,这话我听多了,到最后还是男女那点事。”尉迟宝琪不信道。 “赶紧随我回去,不然小心那鬼真找到你⾝上去。” 尉迟宝琪忙紧跟其后,提鬼她害怕,嘴就唠叨不停“那天在断崖,便是咱们遇到公主和太子那次,你是故意去那里找线索对不对?还有公主这次出行,也是因你一句‘最近长安事多,公主不易’,惹得圣人才舍得把公主打发出去散心。” 尉迟宝琪顿了下,没得到回应,就自己确认道:“临海公主虽然受过陛下的特别照顾,但却也不是什么位份很⾼的,这多年来,陛下除了当初给她些恩封,荣耀一时,之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这次所谓派公主来探她的病,实则就是圣人随便寻的借口,给公主散心用得。再说我瞧那临海公主的病情,却也没到非探不可的程度。所以陛下这心思其实是两处,一是让公主散心,二是想察我们,给她谋个好夫婿。” 房遗直一直走在前头,留了个生冷的背影给尉迟宝琪,并没有理会他所言。 “才学上我是比不过你,可在风流事儿上,你却是真比不过我。我了解女人,比了解自己还清楚。”尉迟宝琪得意的扬一下头,对房遗直道“你就是不考虑我如何,也该考虑一下你喜的人如何,然后好好跟我请教,别跟现在似得,呆板无言,了无生趣的。” 房遗直还是没搭理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有点慌“你得把握好机会,现在就是难得的机会。你可别傻到等以后公主回宮了,你才后悔自己在该动手动的时候没动手。” 房遗直终于瞥向尉迟宝琪“动手,要怎么动手?” “告诉她,你心悦她,喜她。”尉迟宝琪坦率道。 “直接说?” “太笨了,当然不能直接说,你要做一些勾得她心庠庠的事。比如她说喜花,你送花,她说想念长安的饭菜,就叫人做了饭菜给他…没事儿多递个眼神儿过去,她⾼兴的时候你也⾼兴,她难受的时候你就好好安慰她。” “无聊,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房遗直冷言道。这些他早就知道,便是没亲⾝试验过,也总见过别人家如此。 “诶,奇怪,你竟然都懂这些?”尉迟宝琪挠挠头,他记得房遗直以前对这些都是一点都不开窍。 猛然间,他想起一事,啊了一声,对房遗直道:“还有一事在你⾝上最难。当初圣人可是打算要把⾼公主指给你,你说了什么,你记不记得?” “嗯。”房遗直面⾊平淡。 “你说天下两桩最难事,其中一桩就是尚主。你现在却钟情于晋公主,你说你脸疼不疼,疼不疼啊?”尉迟宝琪故意伸脖子探去看房遗直的脸,还别说,长得是真好看,特别耐看,果然这人要美,有时候还就胜在了后天的气派上。 尉迟宝琪见房遗直似乎陷⼊沉思,接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你这话还是当着圣人的面承诺而出。而今这般,你如何收场?” “自有妙法,你便不要心。”房遗直深沉地看一眼尉迟宝琪“你话这么多,难怪鬼衙不收你。” 说罢,房遗直就再不理会尉迟宝琪,骑马走了。 尉迟宝琪还不服,喂喂喊了几声,紧跟着。等快到驿站之时,尉迟宝琪放缓了速度,一边看着房遗直的背影一边嘴上嘟囔:“房遗直,就你这样不好说话又难相处的人,还敢喜晋公主。公主要是知道了,肯定给你一巴掌扇一边去。” 李明达糊糊翻了个⾝,随即睁眼了,猛然坐起来。听到窗外真的有马蹄声,李明达就穿鞋就跳下,走到窗边瞧,发现是尉迟宝琪自己骑着马回来,也不知他一路上耽搁了什么走这么慢。 李明达舒了口气。 随后,听楼下的侍卫们传来问候房遗直的声音。 她慌了下神儿,又看一眼窗外的尉迟宝琪。 所以刚刚那话,她不是做梦? UmuXs.CoM |
上一章 大唐晋阳公主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大唐晋阳公主,架空小说大唐晋阳公主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鱼七彩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大唐晋阳公主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架空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